傍晚时分,天空笼罩了厚重的铅云,略微冲淡了除夕夜的喜庆。
玉合欢无心袄裙。
夜风萧索,隐隐夹杂着雪粒子。
玉合欢正色:“从前我孤身一人,想做什么就做了,譬如传播那首关与悬柯寺的童谣。可如今我住在你家里,我已不是一个人,我想做一些事,得与你商量过后才成。”
魏紫站在汉白玉台阶下,冻得忍不住裹了裹斗篷。
快要抵达大殿的时候,一名圆脸小宫女站了出来,挡在魏家女眷们的面前,恭敬地福了一礼:“给魏老夫人、镇国公夫人请安!这位姑娘瞧着面生,敢问她可是魏家的女儿?”
魏紫弯起眉眼,欢欣地拿起那一身袄裙:“你平日里就爱穿红,我料想你也是会挑这一件的。可要试试大小?”
如今可好,直接给人拦下了,这里人来人往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也不嫌丢人现眼!
她看过了布条,方才知道玉合欢肩膀上承担的责任远远不止是替玉家舅舅申冤那么简单,她还肩负着悬柯寺血案的真相和定北王的清白。
“那……那你想与我商量什么?”
她看过了布条上的血书文字。
虽然觉得奇怪,但她并未深思,便让小宫女领着玉合欢去登记了。
少女思及此,暗暗握紧手里的团扇扇柄,果断地指了指榻上那身朱红色的袄裙:“我喜欢那件。”
玉合欢晃了晃手里那柄团扇:“你不是想知道这把团扇的秘密吗?表姐?”
“驾、驾、驾!”
她刚看完布条当时就被唬住了,连忙带着玉合欢去见祖母,想征求她老人家的意见,谁知祖母和玉合欢一样的脾气,血液里像是藏着西北大漠最凛冽莽肃的风,当即就拍板决定,今夜就要把这卷布条送到天子面前,为昔年的血案求一个真相。
魏紫却笑不出来。
魏紫瞥了眼不远处的那座偏殿,果然有百官亲眷陆续进入登记。
“岂敢!”小宫女连忙又福了一礼,“只是近日京中并不太平,这位姑娘既不是魏家的小姐,那么还请那边偏殿另外登记姓名来历。”
魏紫咬了咬牙,一副豁出去的表情。
她正要抬步去瞧个究竟,一道声音自风雪中传来:
“嫂嫂。”
她等不了了,她该为他们申冤正名了。
玉合欢的团扇扇柄里面,塞着一卷陈旧布条。
魏紫头疼。
心底泛起的涟漪越来越大。
见魏老夫人一脸不快,小宫女笑道:“其余官家亲眷也是如此,若有亲戚投奔来参加宫宴,一律先登记了姓名才准放入隆庆大殿。”
“你来的正好。”
起初她们就不满老祖宗带玉合欢进宫赴宴,毕竟那可是皇宫,岂是什么三教九流的低贱之人都能来的?
魏紫看她神情肃正,不觉也跟着表情凝重起来:“合欢表妹,你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想与我说?”
她是容嘉荣在意的人,也是魏紫的表妹。
他不得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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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飞机,现在在高铁站准备等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