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殿下,咱们的诗会还没结束呢!”
魏绯扇不甘心。
她好容易做东,就此匆匆散席,还得了个“妨碍公务”的罪名,这叫她的脸往哪里搁?
只怕今后她再做东,大家都不会参加了!
周显霁的语气不算友善:“那你还想怎样?今日之事,本就是咱们错了。”
“我……”
魏绯扇语噎。
“好了,”周显阳见不得心上人受委屈,连忙过来打圆场,“二皇兄,扇儿只不过是个柔弱的小姑娘,你对她这么凶干什么?扇儿莫要伤心,没写完的诗词,咱们去金玉满堂继续写就是了,我掏腰包,我来请客!”
魏绯扇紧紧揪住手帕,没搭理他。
随从侍女已经开始撤下东西。
她的脸颊发烧发烫,忽然想起什么,拉住萧杜鹃和沈萱,试图继续挽救今日的诗会:“你们两个,一个是他的妹妹,一个是他的心上人,怎么连句话都不说?!亏我平日里对你们那么好!”
“这……”萧杜鹃嗫嚅,“我倒是想说话,可惜他是萧凤仙,不是我的亲哥哥,我跟他自幼就不亲厚,以前还发生过许多矛盾,我哪里说得上话?”
魏绯扇咬了咬牙,满脸期望地转向沈萱。
沈萱迟疑,压低声音道:“绯扇姐姐,他不会听我的话的。我想他之所以把难民安置在这里,是因为看见了我和别家公子一起参加诗会,见我们说笑玩闹,他心里吃醋不高兴,所以才作此抉择,以便破坏咱们的诗会。他那个人……他那个人对我一惯霸道,我根本无力反抗。我……我就像是话本子里的红颜祸水,绯扇姐姐,对不起……”
她说着说着,委屈地红了眼眶,她不过就是跟男人说几句话而已,又没有发生什么,萧凤仙何至于如此动怒?
魏绯扇眉头紧锁。
就沈萱这样的,还能当红颜祸水?
萧凤仙明明从头到尾都没看过她,她简直要怀疑对方是不是当真喜欢她!
魏绯扇深深呼吸,再如何不甘心,现在也只能被迫离开。
她怨恨地盯了眼萧凤仙。
这个仇,她记下了!
周显霁又吩咐侍女把剩余的蔬果糕点收拾到篮子里,拿去送给难民里面的小孩子。
魏紫看在眼里,道:“你倒是有心。”
“举手之劳罢了。”周显霁正色,“他们也可怜。”
魏紫捏着手帕,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青年眉眼清绝,行事周正心存怜悯,虽然是养尊处优锦衣玉食的上位者,却能和底层百姓共情。
难怪祖母那般看重他……
她正想着,察觉到一道冷冰冰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脸上,锋利的薄刃似的。
她下意识回望,萧凤仙提着狭刀薄唇噙笑,狐狸眼底都是沉冷阴鸷,瞳孔里似是燃着令人胆寒的烈焰。
魏紫心口发紧,不等有所反应,那厢却又闹了起来。
起因是慕容香雪嫌弃那些难民霸占了山道台阶,不肯从他们中间走,非要从反方向单独开辟一条山路,再一路铺上锦缎以免弄脏绣鞋,才肯下山。
她娇气地抬着下巴,微微提起裙裾,露出精致漂亮的绣鞋尖:“我的绣鞋乃是蜀锦所制,鞋头缀着的东珠价值千两,怎能跟难民走同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