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绯扇诧异:“你这么快就作完了?”
她咬了咬牙,心底一阵不高兴,魏紫明明说她不会作诗的,来的路上萧杜鹃也曾偷偷告诉她魏紫没写过诗词歌赋,可是怎么现在突然又会了?
她还想罚她酒,给她当众难堪的……
魏绯扇翻看过三首诗词,又望向魏紫的座位,注意到周显霁还在埋头写东西,顿时猜到了什么。
只怕这几首诗词,是二殿下帮她代笔的。
魏绯扇紧紧捏着宣纸,天气闷热,细汗渗透到纸张上,洇染开湿色。
这个世道究竟是怎么了?
魏紫明明没有任何才华在身上,连最基础的诗词都作不出来,可二殿下却愿意帮她作弊,而她魏绯扇才华横溢满腹诗书,就算七步成诗也没有任何问题,可二殿下对待她全然不及对待魏紫亲切宠溺。
祖母也是如此,心里眼里全是魏紫。
她魏绯扇是上京城所有贵女小姐之中最有名的才女,为什么这些人反而偏心魏紫呢?
真不公平。
她想着,强忍酸意,勉强道:“姐姐虽然过关了,但这几首诗词规规矩矩毫无出彩的地方,只怕不能被选进册子里。”
“无妨。”
魏紫毫不在意。
魏绯扇又是一阵心累,忍不住失态道:“多少人想破了脑袋也想声名远扬,得到才子才女的名号,可是姐姐却毫不在意,难道姐姐就没有想要的东西吗?”
魏紫认真地想了想,回答道:“我想要银元宝,多多益善的银元宝。”
魏绯扇:“……”
俗!
简直俗不可耐!
到底是乡野出来的女子,就知道钱,她怎么不干脆钻钱眼里去!
这厢正进行着诗会,锦屏外面忽然传来骚动,铺天盖地的吆喝声和哭嚎声由远及近,吓得一众公子小姐白了脸。
慕容香雪紧张:“魏绯扇,这次诗会是你组织的,我们的安全也应该由你负责,你还傻坐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看看外面在闹什么?!”
话音落地,不等魏绯扇说话,华贵的锦屏“刺啦”一声被人从外面撕开!
一把雪亮的狭刀挑开锦屏!
众人顿时吓得容失色!
魏紫望去。
锦屏被撕开,一双溅满泥点的皮靴映入眼帘。
视线往上,青年所穿的圆领靛青色官袍早已被泥水染得污浊不堪,微卷的长马尾松松垮垮地垂落在腰前,修长如玉的手提着狭刀,那张冶艳俊美的面容噙着三分薄凉笑意,视线笔直穿过人群,稳稳落在她的脸上。
萧凤仙歪头:“哟,诸位公子小姐在这里作诗呢?”
魏绯扇起身,呵斥道:“既然看见了我们,还不快退下?我们忧国忧民,要为这次水患作诗作词!你还不快把那些嘈杂的人拖走?!若是妨碍到我们,有你好果子吃!”
这些年,她当镇国公独生女当惯了。
便是寻常京官见到她,也会礼让三分。
因此,这个小小的工部主事,她更不会放在眼里。
“那怎么办呢?”萧凤仙似是苦恼,“这块山头要被我们拿来安置难民,要不,诸位移步别处作诗作词?”
锦屏破碎坍塌。
魏紫这才看见,他身后不远处,山道上密密麻麻挤挤挨挨,全是流离失所的难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