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紫忽略掉他眼中的贪婪色欲,柔声道:“只是,我该以什么身份,跟你们回去呢?”
萧凌霄:“自然是妻。”
魏紫挑眉:“我是妻,孙姑娘又是什么?”
魏老夫人正担心自己孙女,听见这话,顿时明白了魏紫的手段。
她笑着低头吃茶,暗暗为这个孙女儿赞叹。
而孙黄蝉听见这话,立刻发狠般盯向萧凌霄,仿佛他若敢乱说一个字,就要打断他的腿。
萧凌霄眉头紧锁,知晓这个问题若是答不好,只怕会同时得罪昌平侯府和镇国公府两家。
沉吟片刻,他道:“小紫先进门,理应为妻。蝉儿后进门,理应为平妻。”
“平妻……”魏紫品着这个称呼,轻言细语,“古时男子或因经商出门在外,或因战乱流离他乡,会娶另一房妻子,是为平妻。平妻者,虽然不必在原配面前执妾礼,但在律法上的地位仍然比原配低,平妻所生的孩子,是为平嫡,也比原配所生的孩子地位略低。”
前世,因为她是孤女,所以她只能当妾。
这辈子,因为镇国公府的门第比昌平侯府高,所以萧凌霄选择让她当正妻。
可见这个男人的眼里只有利益,没有感情。
魏紫望向孙黄蝉,声调婉转柔和:“萧侍读说孙姑娘是平妻,孙姑娘能否接受?”
孙黄蝉咬牙切齿。
什么叫平妻?!
她堂堂昌平侯府的千金,竟然沦落到给一个乡下土财主家的儿子当平妻?!
她把儿子交给乳娘,插着腰怒吼:“萧凌霄,你让老娘当平妻?!”
萧凌霄被喷了满脸唾沫,自觉丢了脸面,压抑着对孙黄蝉愈发不满的情绪,一边擦脸一边勉强安抚:“说是平妻,实际上跟嫡妻是一样的!蝉儿,有什么话咱们回家再说,这里这么多人看着——”
“我管多少人看着,你这个贱民,你刚开始是怎么跟我说的?!”孙黄蝉恶狠狠推了他一把,“你说你这辈子都不会纳妾,身边只有我一个女人!现在蹦出个魏紫也就罢了,你还想让老娘当平妻?!老娘金枝玉叶,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也配?!”
萧凌霄被她推得连连后退,险些撞翻旁边的酒席。
他羞怒交加浑身发抖,嘴里却挤不出一个字。
昌平侯嫡妻早逝,膝下就这么一个独女,平日里娇宠惯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想读书就不读书,因此性子养的娇纵跋扈,言谈举止也很粗俗,总是叫他在人前丢脸。
孙黄蝉如此不堪,她不当平妻,难道让魏紫当?!
镇国公府这么高的门第,怎么可能让女儿给他当平妻!
当务之急,是让魏紫乖乖跟他回家,为他的前程添砖加瓦,而不是起内讧。
他只得耐着性子好言劝道:“蝉儿,你先别生气,具体事宜咱们回家再商量——”
“商量你个头!”孙黄蝉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我不可能当平妻,死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