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就听说过红莲舫的酒菜很贵,但这也太离谱了吧?!
他扫了眼桌上的饭菜,厉声道:“这些东西加起来,十几两也就顶天了!”
“刚刚那位小姐很有眼力,点的都是我们这里最贵的东西,尤其是那坛五十年女儿红。怎么,您现在是不愿意付账的意思吗?”侍女保持微笑,笑容却不达眼底。
陈紫荆暗暗咬牙。
红莲舫招待的都是达官显贵,背后势力不容小觑,就算是知府也不敢轻易赖账,不是他一个小小县令的儿子能招惹得起的。
他心头滴血,为了维持脸面只得自认倒霉:“我身上没带那么多银票,你们派人去我家取。”
说完,留下玉佩信物,匆匆去追魏紫。
陈紫荆在江岸边追上魏紫,面目狰狞地揪住她的衣袖。
他质问:“你点那么贵的酒菜干什么?!你故意的是不是?!”
魏紫好笑:“陈公子邀请我赴宴,怎么却不许我点菜?若是请不起,那就干脆别请。装腔作势,倒是叫人瞧不起。”
“你——”
陈紫荆怒不可遏。
直到今夜他才发现,原来自以为好拿捏的女人,竟然是个难啃的硬骨头。
不过……
难啃又如何,大不了打碎了就是!
视线落在少女饱满的身段上。
她这两年养得极好,娇娇颤颤,像是一朵吸饱雨汁的牡丹。
余光扫视四周,积雨云遮住了月光,江潮拍打着沙岸,近处无人,远处是江枫渔火。
如果生米煮成熟饭,这寡妇还逃得出他的手掌心吗?
他想着,表情变的格外阴冷,整个人宛如一条黏腻腻的水蛭。
他不管不顾,就要把魏紫拖到不远处黢黑的灌木丛里。
“陈公子,”即使面临困境,魏紫仍旧显得不慌不忙,像是料到陈紫荆会有如此举动,“我想请你为我办一件事。”
陈紫荆怒极反笑:“请我给你办事?你脑子坏了?!”
魏紫凑到他耳畔,小声:“其实,我不是什么孤女,我是镇国公府走丢的大小姐。”
她的语气并不正经,甚至还带着一丝玩笑的意味。
陈紫荆立刻笑出了声儿:“你是镇国公府的大小姐?我还是皇帝的私生子呢!”
“我与你打赌,三个月内,镇国公府寻找丢失嫡女的告示,会从上京张贴到陵州。”魏紫拂开他的手,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衣裙和发簪,“信物,是我自幼佩戴的黄铜项圈。”
她拔下一根发簪,低下头,用簪子的尖端轻轻刮擦项圈表层。
陈紫荆望去。
表层的黄铜被刮成粉末,露出里面金灿灿的实体。
是黄金……
隐约还刻了字和纹。
他脸色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