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长夜漫漫

孤男寡女，规规矩矩地在卧榻上躺了很久，都未曾言语。

汤静煣把受了委屈的团子抱在怀里揉着，憋了许久后，终是没忍住，凑到左凌泉的耳边，声若蚊呐的道：

“小左，那死婆娘是个雏儿。”

“呃……”

左凌泉搂着软乎乎的汤静煣，不太敢回想方才惊心动魄的经历，但上官老祖方才如同少女般仿徨躲避的神情，一看就知道没经历过男人的抚慰。

“不说这个吧，怪吓人的。”

“是她不占理，有什么不能说的？我们一亲热她就过来打岔，这样下去还得了？我不让你碰是我的事儿，她弄得你不敢碰我，性质就变了。”

左凌泉抬手摸了摸委屈得不想叫的团子，含笑道：

“怎么可能不敢碰汤姐。”

汤静煣水润双眸微瞪：“你连抱我都是虚抱，你以为我感觉不出来？你什么时候这么老实过？”

左凌泉抱紧了些：“刚才那场面太吓人了，我缓一下。”

汤静煣幽幽叹了气，琢磨了下，又道：“你别怕那死婆娘。她要定住你，得看你的眼睛；下次要是再敢过来打岔，你就把我眼睛一捂，然后可劲儿欺负，她吃过一次亏，以后肯定就不敢来了。”

上官灵烨有些想笑，摇头道：

“你把静煣……那什么了？”

“娘娘的身体如何了？”

上官灵烨审视着左凌泉的眼神，也没有露出生气或者不满，只是平静询问：

“前辈有安排直说即可，只要力所能及，我必然全力以赴。”

语气很酥，和往日在耳边低语时一模一样。

上官灵烨搅头发的动作一顿，抬起眼帘，目光带着三分狐疑：

“凌泉，我没想，你不许放肆。”

左凌泉表情一僵。

左凌泉暗暗松了口气：“这还差不多。”

左凌泉瞧着月光下的娇美侧脸，迟疑了下，又试探性道：

从汤静煣屋里回来后，上官灵烨就心不在焉，觉得方才事有蹊跷，但汤静煣的反应，也确实不像威武霸气的老祖，就算是把她打死，她都不相信老祖会做出那种小女人含羞带臊的模样。

“半步玉阶，雏龙榜第一。”

头戴金色珠钗，容色晶莹如玉，墨黑长发自肩头垂下，洒在绣着凤纹的长裙上，配以此时稍显懒散的动作，看起来就像是逛累了园，临时歇歇的美艳妃子，美艳不可方物。

左凌泉认真点头：“明白了，我必然注意。除开商司命，还有谁？”

左凌泉有些无语：“我天赋再好，也是六重老祖，人家半步玉阶，怎么打？”

神游万里半天后，上官灵烨也只能把方才的事儿当成误会，不再打扰小情侣亲热，又把思绪集中在了自己衣服的事儿上面。

上官灵烨略微思索，又道：

“对了，最近惊露台来了一拨人，叫什么‘中洲三杰’，你应该听说过。”

上官灵烨随口把话圆了回来，收起了慵懒的动作，表情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岔开话题道：

“这次外出办事儿，你功劳很大，回去统计好后再做褒奖。你好像去哪儿哪儿出事儿，我再给你安排差事，若是不跟着，都有点不放心，但我身上的伤要痊愈，得养几个月；这些日子你就在京城待着吧，刚好准备九宗会盟，我顺便教你些东西。”

左凌泉知道婉婉在想什么，他站在了清婉的面前，凑近先是在唇上点了下。

“绑起来……这个调调怕是有点……”

“……”

吴清婉性格保守含蓄，但聊起这种比较刺激的事情，还是露出了些许好奇，凑近了些，小声问道：

“你当时亲的哪儿？”

吴清婉发现话题聊得有点歪了，也不再接话，只是平心静气，压下心底的杂念。

左凌泉想跟上去哄几句，远处的水榭中，已经传来了回应：“进来吧。”

吴清婉听见这种腔调，感觉腿都软了下，她眼神严肃起来：

“凌泉，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上官灵烨眼神专注，对视了片刻，见左凌泉问心无愧不似作假，微微颔首：

吴清婉已经和左凌泉修炼过很多次，瞧见这动作，

吴清婉把左凌泉演示的手推开，倒也没有训斥左凌泉不老实，只是摇头一叹：

“你真是色胆包天，明知道人家道行高深，还敢在隔壁轻薄女子……静煣什么反应？”

左凌泉让静煣好好休息，翻身而起，正衣冠后，来到了外面的廊桥上。

左凌泉悻悻然收手，安静躺了片刻后，听见外面传来了开门声。

“凌泉知错。”

左凌泉一愣，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左凌泉对帝诏尊主嘲讽上官老祖的话语也挺不满，点头道：

“义不容辞。这个商司命什么修为？”

上官灵烨知道左凌泉‘青魁’的身份，老祖带弟子从来都是散养，一般不会安排差事，她这当长辈的自然不能也跟着散养，该让新人出力的地方，还是得叮嘱几句：

这一招有点太无情。

特别是一句‘还有点疼’，很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晚辈并非有意乱看，除了些青紫伤痕，并未注意其他，对娘娘也绝无亵渎之意，马上就起身出去了。”

“上官前辈伤势如何了？”

吴清婉还以为左凌泉要强吻她，抬手抱着规模很大的衣襟，靠在了墙壁上，正想偏头躲避，却见左凌泉蜻蜓点水般地亲了下后，身形就矮了下去。

“就亲了几口，上官前辈就过来了，差点把我吓……吓坏。”

左凌泉握住吴清婉的手，笑道：

“比吴前辈第一次的时候配合多了，乖乖的也不说话不反抗……”

左凌泉这才明白意思，摇头道：

“还没到那一步。”

左凌泉注视着上官灵烨的表情，发现她没有恼羞成怒的意思，才坐直身体，认真坦白道：

“娘娘不要误会，我给娘娘解开铠甲的时候，当时娘娘的衣服已经碎了，我不小心看了一眼，嗯……还请娘娘见谅。”

上官灵烨一直注意着左凌泉的眼神，想从其中看出些东西；见其目光躲闪，继续道：

“丹药只能治伤，治不了心疼。”

左凌泉感觉气氛有点不对了。

吴清婉来到廊桥中间，目光在左凌泉脸上转悠，明显憋着笑，小声道：

“你方才在做什么？被皇太妃娘娘逮住了？”

“你也别以为有‘剑一’傍身就同境无敌；修为可以压，心性、经验、感悟乃至获得的大机缘，可没法压；就比如你，灵谷六重就能控水控冰，别的六重遇上根本没得打。九宗青魁都身怀大机缘，可不能掉以轻心。”

左凌泉被婉婉诓进来，路上一直在找话题。但他刚才被上官灵烨逮个正着，都不好意思见上官灵烨，能有什么话题？

左凌泉缓步来到蒲团上就座，只能没话找话道：

左凌泉灵谷二重的时候确实打不过，但现在和许墨相差无几，还真不信这话，他摇头道：

“前辈太小瞧我了，我胜他不需要第二剑。他那天怂了，下次也会一样。”

“好你倒是停手嘛～……”

汤静煣认真地吹枕头风，发现左凌泉没有答应的意思，就有点上火了，偏过头来：

“反正我不管。我和你两厢情愿，私下里亲热是你和我的事儿，她不能打岔。我现在让你亲的时候，你要是不敢亲，以后成婚了，岂不是还得睡两张床？这算个什么夫妻？”

可能是觉得比较尴尬，连称呼都不知不觉变了。

“吴前辈明明想了，我孝敬前辈是应该的，放松点。”

“青魁切磋拼的是潜力、心性、悟性。暂时的修为高低并不重要，因为所有青魁只要不出意外，都能稳入玉阶。彼此切磋，会有九宗高人，把双方修为压到同境，然后开始比。”

左凌泉被这番举止弄得有点蒙，目光下意识落在了上官灵烨手按的位置，不由自主想起了衣服下面的光景。

“这不太好吧？”

方。

左凌泉挺喜欢那只白猫，听见这话，心中自然一紧：

“娘娘的白猫难不成……”

“哦？”

左凌泉有些好笑：“自然听说过，刚刚还冒充过。这仨也要打？”

“我这修为，对人家动不了真格。”

“不必答谢，我又不是你师父，教你东西是需要你办事的。”

“嗯？”

汤静煣刚被逮住，吴清婉哪里敢在外面乱来，几番推拒无果，眼见左凌泉不听话，迫于无奈之下，只能回头道：

“太妃娘娘，凌泉有事找你。”

抬眼看去，吴清婉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瞄了这边一眼，眼神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