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邪说到这里，看向左凌泉：

“左兄可知剑心是什么？”

左凌泉恍然，想了想道：

“分赃本来就是谁能用给谁。我们是四个人，汤姑娘头功，玲珑阁给汤姑娘；‘墨渊’是水剑，我们拿去总不能卖了，自然给凌泉老弟；赵老弟五行亲金，适合这把‘金昼’；我是用拳的，一件都用不了，剩下的下品灵器和法器，全归我，不算贪心吧？”

赵无邪点头：“是啊，严格来说都是一群武疯子。世间九成九的剑修，都卡在幽篁境，便是因为找不到好剑。剑修想要求得长生，本命剑必须是自生剑灵的宝剑，因为这些宝剑可以成长；但自生剑灵的宝剑，多半都是仙兵，玉瑶洲的仙剑，加起来都没几把，大部分还是后天铸造而成，你可以想象一下难度有多大。”

墨渊剑是灵器，所含的水精肯定没一二两那么多，但终究是有；只要在剑鞘之内，剑在水精的作用下会自行积蓄‘剑气’，相当于蓄力；蓄得越久，第一次出剑威力自然越大，时间够长，十成功力，打出二十成效果也不是不可能。

但修行中人求的是长生，与人搏杀终究是少数时候，总体来讲，还是一把难得的好剑。

“我数了一下，加上这两把刚到手的，桌子上面，上品灵器的宝剑三把，其中红娘子是凌泉老弟自己拿的；中品灵器的宝剑一把，是赵老弟家传佩剑；下品灵器十件，八把宝剑、一根腰带、一个剑匣；飞剑一把；剩下的都是法器，多半是上品，符箓没有、寻常丹药若干。这一桌子，恐怕能值数万白玉铢，真肥。”

程九江见左凌泉回来，抬手把裤子扔去了一边，开口道：

赵无邪说到最后，知道左凌泉还得赶回栓龙港，也没有再多聊，转眼望向外面的青渎江：

左凌泉听到此言，心中一动——赵无邪年不过三十，便跻身灵谷四重，今日一战，其剑术和他比是差了些，但也远超寻常修士一大截，能教出这种徒弟的，想来也不是泛泛之辈。

赵无邪略显意外，笑道：

‘水精’是五行之本，也是江河之源，幽篁修士炼化五行之属为本命，最常见的选择就是五行之精，水精便是其中之一。

“剑修的第二个要点，就是跻身幽篁境后，将剑炼化为‘本命剑’。幽篁境修士炼化五行之属，一般都选择‘水精、火髓’等五行本源之物，虽说也有高低之分，但这些东西会随着修士一起成长，理论上没有上限……

左凌泉心里不大信，不过也没有追根问底，只是转而询问：

“剑修是怎么个修法？”

“是啊。本心守不住，路自然而然就断了。师父说世上大部分剑修，都倒在心劫之上，所以修心比练剑还重要。”

“不聊了，这次是瞒着师父偷跑出来的，大仇得报，再无牵挂，得回去了。”

“每个人剑心都不一样。当年我问起剑心是什么，师父告诉我是‘为天道铸剑，斩尽凡世妖魔’，我心里想的则是‘老子要当剑仙’；左兄的格局比我大多了。”

“以我的看法，估计是：老子的剑天下无敌，但‘行必有正、求必有义、动必有道’。”

左凌泉微微点头，倒是懂了些：“如果实在找不到好剑会怎样？”

左凌泉听到这个，皱了皱眉：

青渎江是入海大江，孕育的水精，虽然比不得四海之精，但也绝非凡物；只需一二两放在湖泊之中，便能让湖泊变成水运浓郁的小福地，源源不绝万世不歇。

“一剑破万法，方称‘剑一’。会的多半都是玉阶境往上的天仙，一剑出去山河变色，我们差得远，就别去想了……”

当然，要发挥这效果，只能是五行亲水的修士持剑，其他五行之属用起来，可能会出现剑气尿分叉的情况，威力大减；而且这个效果，不太适合经常拔剑的剑客。

左凌泉肯定没有独占的意思：

“报仇归报仇，分赃归分赃，都是拿命去拼的，岂能什么都不要。”

左凌泉确实懂得不多，自然没反驳这话。

程九江倒是干脆，把通体墨黑的‘墨渊’丢给左凌泉，带着白色云纹的‘金昼’丢给赵无邪：

“听起来，剑修好像也不是特别好的路数。”

不过剩下所有灵器法器加起来，也没一件上品灵器值钱。

墨渊剑通体纯黑，剑柄以黑色水玉打造，作用在于真气灌注时不会有损耗，且速度比铁剑木柄快一些，变相加快施展武技的速度和威力。

左凌泉迟疑了下，好奇询问：

左凌泉扫了一眼，桌子上大部分都是张寅烽的东西，赤发老仙的物件，恐怕都放在玲珑阁里。他将玲珑阁取出来，真气灌注，想要打开，却发现根本打不开。

左凌泉摇头一叹：“漂亮话谁都会说，守住本心并付诸实践，才是最难的地方。”

赵无邪走出客栈，看了北方一眼后，朝着铁索桥行去，摆手道：

“有缘再会。”

……

“哦……那第二个要点呢？”

“令师是剑修？”

“再会。”

左凌泉站在客栈门口，目送赵无邪远去，轻轻叹了口气。

作为出山以来遇到的第一个朋友，左凌泉肯定想挽留。

但赵无邪说的也对，修行一道路太长，总是要走的，短暂挽留，哪有来日御剑重逢相视一笑来的痛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