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唐突,还请吴前辈见谅。”
吴清婉半信半疑,审视左凌泉片刻,见其言语不似作假,眸子里的威严才消去了些:
“肯定不合适,我可以不在意世俗规矩,但你不能不在意,因为你是姜怡的驸马,要把我当长辈看待;即便没有邪念,这种会让人误会的事情,以后还是不能做。裙子我很喜欢,收下了,但这个不可能收,你拿回去退了吧,挺贵的,钱再多也不能大手大脚。”
院落只有篱笆做围墙,借着皎洁月光,可见外面的竹林里,身着暖黄色长裙的吴清婉,表情严肃快步走来,手里还拿着一根戒尺。
“上次出剑不慎划破了前辈的衣裳,所以今天顺手买了。”
木屋里灯火昏黄,窗纸之上透出女子的侧影,绝秀峰峦丝毫不受重力影响,只在抬手时颤了两下。
吴清婉面色端庄而肃穆,就好似长辈面对做错事的小孩一样,快步走到齐腰的篱笆墙外,用戒尺轻拍掌心:
“凌泉,你过来。”
水潭旁的小院,青灯在房间中摇曳。
吴清婉微微眯眼,从怀里取出荷包:
“你送我这东西,是什么意思?”
收到未婚妻的礼物,左凌泉心里还是很暖的。
“无妨,以后注意即可,早点休息吧。”
至于留在手里,他一个大男人,随身带着件肚兜,那不是变态吗?
吴清婉做出不喜的模样:
瞧着姜怡送的小礼物,左凌泉的眼角,带着外人很难看到的莫名笑意。
“吴前辈,可是我送的东西,你不喜欢?”
左凌泉回想了下,他买的时候并未细看,觉得这肚兜挺庄重精美就买了,也没想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关系。
左凌泉来到跟前,两人之间隔着一道篱笆墙。
吴清婉表情缓和了些,夜色已深,她也没有久留,转身离开了小院。
左凌泉自幼便想踏入修行之门,因为一直找不出没法修行的原因,生活极为‘克己、自律’;所有可能影响修行的事情,他都尽量克制,比如说女色;因为在前世的印象里,修行中人都是遵守清规戒律、不近淫邪。
姜怡是一国公主,长得又如似玉,或许性格有点小刁蛮,但总的来说还是个很好的姑娘。
吴清婉温婉的眉儿微微一皱,表情十分古怪,把手上的肚兜离远了几分,然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
吴清婉站在铜镜前,原地转了一圈儿,又轻轻跳了两下——镜子里波涛汹涌,可惜鲤鱼游动,只是视觉上的错觉,并没有传闻中那般玄妙。
“上次划破前辈的衣裳,要陪自然得陪全套。至于款式,我让老板娘代为挑选、打包,并未细看或者触碰,嗯……不合适?”
不过,吴清婉常年教导弟子,气势上可半点不弱,她严肃而认真,沉声道;
“凌泉,你可知错?”
左凌泉拿着符箓翻来覆去看了半天,别说作用,连名字都没看出来,也不敢乱碰,怕符箓出现些莫名其妙的效果。
他修行的目的,只是想在这个有人能移山填海的世界里,成为一个能把剑握在自己手中的‘人’,而不是某些人眼中的‘蝼蚁’。说简单点就是:
剑我可以不用,但我不能没有。
吴清婉天生资本比较雄厚,平日里练剑不方便——倒不是说影响身手,而是颤颤巍巍影响师长的威严——所以她身上穿的是抹胸,款式方面没什么特别,就是一块包在胸前的白布。她没准备给男人看,自然也谈不上好看,甚至有些呆板。
怎么有香味?
左凌泉眉头一皱,借着昏黄灯火,仔细打量手中的云白色肚兜,没看出异样,又稍微凑近闻了闻。
?!
左凌泉一愣,走出房门温声道:
“吴前辈,你怎么来了?”
暗若幽兰,沁人心脾,是吴前辈身上的味道……
?
左凌泉眼神古怪,以为是吴清婉拿在手里沾的,便又拿起荷包闻了下,但荷包上面并没有这股淡淡的幽香,只有肚兜上才有。
?!
左凌泉站直了几分,冷峻眉宇间显出莫名,沉默半晌后,才暗暗摇头:
穿了还让我退货,吴前辈真是不讲究……烧了恐怕不吉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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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