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寒稠起初也在琢磨,公主殿下是不是另有用意,用他来敲山震虎什么的。
开始上朝吧,怕龙离公主觉得朝臣不敬,没人敢挑头。
李景嗣走在前方,方才的笑容转为了平淡:
没想到的是,公主回来的时候浑身湿透,头发也乱七八糟,就好像被人不知怜惜地糟蹋过一样。
当然,谁都没揣摩出来个所以然。
“公主殿下,该去御书房了。”
见李景嗣发了话,左寒稠连忙抬手一礼:
“谢过李相,今日当是我那犬子又做了蠢事,让李相见笑了,下官告辞。”
昨晚公主让她先行回福延宫,冷竹听从吩咐回来后,一直在殿内等待公主折返就寝。
但那终身难忘的记忆没法抹去,姜怡到现在都不想坐下,怕又感觉不舒服,回想起那屈辱难堪的场面。
念及此处,左寒稠脸色微沉,觉得回家得把儿子好好收拾一顿。
冷竹以为出了岔子,本想询问,公主却一言不发,把门一关就开始砸东西,还说些个什么“无耻、混账……”之类的言语。
她昨天夜里,被那无耻之徒摁在怀里抽了二十来下,回宫后依旧是火辣辣的,不用想都知道打红了。
李景嗣官拜相位,是百官之首,又历经三任帝王,资历人脉皆雄厚,某些时候甚至能压公主一头,在大丹朝算是威望最高的朝臣了。
左寒稠回头看去,来的是当朝宰相李景嗣。
龙离公主忽然来这么一出,满朝文武都在揣摩龙离公主此举背后的深意。
周边官吏想想也是,当下也不再多言,跟着李景嗣离开了宫城。
——
皇城东侧,龙离公主寝居的福延宫内。
这么大火气,冷竹也不敢往枪口上撞,在偏殿凑合了一夜,早上还不敢吵醒公主,直到快上朝了,才壮着胆子敲了敲门。
凌泉刚到京城,明天就要参选驸马,这种紧要关头,岂能惹事,败坏了凌泉的完美印象怎么办?
白石御道上,群臣逐渐散去。
“子不教,父之过。左寒稠,你给本宫出去站着。”
百余宫女噤若寒蝉,待在各自的位置上,偌大宫殿内没有丝毫声响。
一路上,穿着华美的姜怡脸色冰冷,杀气几乎写在脸上,吓得冷竹和众宫女保持了将近十步的距离,才敢在后面悄悄跟着。
既然不是另有深意,那就是公主真在罚他。
左寒稠思索一圈儿,觉得只能是次子又做了什么蠢事,传到了公主耳朵里。
‘子不教、父之过’,说明事儿出在儿子身上。
脸色更是吓人,冷竹陪着公主长大,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瞧见公主,露出那般可怕的表情。
散朝后,公主还得去御书房帮小皇帝批阅奏折,不能一直待在屋里。
寝殿内,龙离公主姜怡,身着朝服,站在书架旁,翻着几年未曾看过的功法秘籍,眼中火光若隐若现,脸色时青时红。
左寒稠为官多年,处事圆滑,在朝中算是好好先生的角色,官职不低,背景干净,也没什么盘根错节的派系,算起来是比较亲公主的朝臣。
只是罚站,说明事儿不大。
左寒稠好几个儿子,次子左云亭最没出息,整日天酒地附庸风雅,经常闹笑话。
姜怡深呼吸,压下心里的羞愤和火气,才开口道:
“明天在起云台选驸马,你过去给本宫安排些事儿,有个人要好好‘照顾’一下……”
姜怡抬手让其他宫女退开,然后凑在冷竹耳边,咬牙切齿,说起了安排。
冷竹侧耳聆听,表情有点疑惑,张了张嘴,看起来是想询问缘由,不过瞧见公主的表情,还是识趣地闭了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