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和坊正见状，连忙示意百姓退开，抬手行礼迎接。

只是站在街上的左凌泉，为了躲后天的驸马大选，很想去牢里待两天，此时很认真地开口道：

“不想。”

左寒稠在书桌后坐下，一拍桌案：

“验证真伪需要捅人？后天长公主点驸马，你进京是来当驸马的，闹出乱子，后天难不成让长公主去天牢里面点你？”

斩罡刀带毒，能阻塞经脉气血流转，是朝廷配给捕快，专门对付修行中人和奇门凶兽的东西。

众多捕快自是领命，连忙驱散周边围观的百姓。

左寒稠满眼笑意，抬手恭送道：

左凌泉听见要抓他，心念一动，倒是想到怎么躲过驸马大选了。

崔善英气得恨不得两剑戳死左凌泉，但京城里面低头不见抬头见，伤了和气对大家都不好，而且医药费肯定大打折扣。

……

众捕快听见这话，又回过味来，转眼看向站在轿子上气势如虹的崔善英，皱起了眉。

崔善英咬牙许久，终是收起长剑，冷声道：

众人转眼瞧去，却见数十名护卫，从街头快步跑来，前面是辆马车，挂着‘左’字木牌。

马车在满是断壁残垣的街道上停下，车帘掀开，走出一个慈睦富态的中年人，身着紫色官袍，腰悬银鱼袋，正是礼部侍郎左寒稠，也是左凌泉亲爹的弟弟。

事发突然，崔善英完全没准备，近百人望着，朝廷的人也在场，再表现出无力倒地的模样，显然是欲盖弥彰，他只得瞪了左凌泉一眼，咬牙道：

“此刀确实无用，我自会向师长询问清楚。本官在钦天监任灵台郎，是为朝廷命官，当街对朝廷官吏动刀，形同谋逆！你好大的胆子，给我拿下。”

“你抓我试试?”

左寒稠尚未打招呼，便看向周边人群，字正腔圆地道：

“凶兽作乱，岂能让百姓围聚街头，缉捕司怎么办的事儿？让人都散了。”

明德桥南岸，侍郎左寒稠的府邸内，灯火通明。

他非但没有认怂的意思，还抬起刀指向崔善英，做出桀骜不驯的游侠模样：

“嘿，少侠你……”

“左侍郎，此子当街对朝廷命官动刀，可不是小事。”

念及此处，捕快们都看向了手中的佩刀，眼中不乏狐疑，毕竟这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儿。

京城是天子脚下，王侯将相随处可见，捕快们认出这辆马车，是礼部侍郎左寒稠的车架。

左凌泉静立雨中，对周边嘈杂视而不见，稍微等了片刻后，才抬起斩罡刀，用拇指划过带血刀身：

“姓崔的，莫非我这刀，还是刺偏了地方？”

“给本官拿下，你们想看着他把本官当街砍死不成？”

“崔大人息怒，这位少侠也是一时冲动，大人身为栖凰谷高人，神通广大，这一刀想来伤不到根本……”

说话间，左寒稠还眨了眨眼睛。

崔善英见左寒稠这么说，也不能给脸不要脸，当下便准备大人不记小人过，顺便敲一笔赔偿。

左寒稠差点被这话气死。

崔善英捂着肚子，一言不发，消失在雨幕中。

左寒稠自然知晓驸马不好当，特别是长公主的驸马。他严肃道：

“选不选得上，是长公主的事儿，轮不到你我考虑。你我该考虑的，是想不想当。”

书房灯火清幽，窗口处，可见一个青衣公子负手而立，欣赏着庭院里雨打芭蕉的夜景。

捕快和百姓都急了。

“崔兄慢走，好好调养，改日本官必然亲自登门探望。”

不管是啥事儿，首先得清场，不然众目睽睽不好操作。

左寒稠下了马车，提着袍子走到崔善英旁边，抬眼看去，脸上露出敬佩之色，夸赞道：

“崔兄当真勇武，为除凶兽保临河坊百姓太平，舍生忘死不惜身负重伤，实乃国之栋梁，此事本官明日必然上奏圣上，给崔兄请功。”

雨夜中，还能隐隐听到侍郎左寒稠的言语：

“能耐啊！让你进京当驸马，官家安排好了船你不坐，非得一个人上路。来就来吧，刚到京城就当街砍人，你以为这是青合郡？这是京城，天子脚下……”

今天斩罡刀出了纰漏，崔善英本就理亏，真得理不饶人闹到朝堂上，最后估计也是各打五十大板的下场。

“今天的事儿，是崔善英无礼在先，我又没下杀手，只是验证一下斩罡刀真伪。”

在场捕快自然不会多说，抬手行礼后，便开始收拾遗骸……

——

入夜。

左寒稠摆了摆手，靠在太师椅上，语重心长道：

“可三叔在京城当官。如今长公主以妇人之身摄政，本就颇受宗室微词，朝堂上有异议者也不在少数，但异议谁敢明着说？

想当驸马，说白了也是表忠心，证明自己想和长公主上一条船。满朝文武的世家公子都去了，就我左家自命清高不屑一顾，这是什么意思？我左寒稠瞧不上长公主？”

左凌泉这次明白了——关乎站队的问题。他想了想：

“我在家中排行老七，左家未婚配的公子，还有四五个，五哥六哥也没婚配，为何先让我……”

“谁让你长得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