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师兄师弟

春日转入盛夏。

王七郎每日里除了早起习武练习拳脚和剑法，便是上山砍柴。

“啊！”

“夕阳西下！”

“砍柴人……在天涯。”

远方灼热的夏日渐渐化为夕阳，沉入地平线。

王七郎腰间扎着斧头，将木柴扎捆结实，眺望这美景，瞎几把吟诗。

一旁背着柴捆的道人看着王七，看上去差不多近三十的年纪了。

他面色烦忧，摇头叹息。

“你每日砍完柴后，都要这里看半天落日。”

太玄上人面露笑意：“人多了，这烛光就不够亮堂了。”

“原来只是根筷子。”

外门弟子纷纷惊叹：“是真的！”

然而，那酒壶里的酒怎么也倒不完。

他停顿了一下，语调微变：“是走通天道上来的。”

“子时到了，诸位仙姬也该回天宫了。”

“你和陆长生和我们不一样。”

“师父是要告诫我们，莫要沉迷于法术和享乐之中，人生不过一场黄粱美梦，唯有长生才是永恒。”

尝一口，色味俱全。

“啪！”

“来来来！”

美食、美酒、美人，都消散得无影无踪。

“原来都是假的！”

殿中仙姬起舞，桌上推杯换盏。

胖老者拍了拍手，发出了一声脆响。

背剑道人这个时候拿起了一把白瓷壶，朝着空中一扔。

他一眼就看出了那道人就是刚刚骑鹤之人。

“月色宜人，良宵美景，便请月中嫦娥也来舞上一曲如何。”

王七郎眼疾手快，一把捧向了酒壶，那酒壶好像活物一般，飞来飞去半天半天才被抓住。

王七郎也替青年道人开心，拱手恭贺：“恭喜张师兄！”

王七郎上前，跪在地上一叩到底。

再指向了那筷子：“这嫦娥也是假的。”

张师兄不肯再多说，或者是不敢再多说，背着柴火离去。

夜深风起，刚刚的一切全部成空。

但是老老实实对着王七郎回了一礼。

白鹤之上，一人影盘坐。

“师兄！”

王七郎仿佛依旧沉浸在那虚幻梦中没有醒来，抱着酒壶靠在柱子上。

师兄弟互相看了一眼：“啊！”

背剑道人和胖老者当着诸弟子显露了一手，太玄上人也不甘寂寞。

太玄上人却丝毫不以为意，端起酒杯：“还不快将你的师兄弟们都叫来。”

“陆长生！”

“以后你我二人可要互相扶助，同道而行了。”

也是长生观的真传大弟子。

随后他摊开手，面向大殿转了一圈，声调变大了三分：“但是~”

在大殿门外的王七郎立刻放下柴火，毕恭毕敬行礼。

然而张师兄却目光复杂的看着王七郎：“师兄真的好羡慕师弟你啊！”

王七郎却有些疑惑：“王七一无所获，眼看着蹉跎终日，更不知将来在何处，师兄为何羡慕我？”

众师兄弟醉眼朦胧的酒劲骤然变得清醒，刚刚吃得饱腹的肚子隐隐咕咕作响。

陆长生立刻跪在了王七郎旁边：“谢师父！”

“王七郎拜见师父。”

“求真得真，求幻得幻。”

另一位胖老者一眼看到了角落里探望的王七郎，笑着对着太玄上人说道：“如此良辰美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随后便跑到前院后院，将外院弟子和内门弟子都喊了进来，片刻之间大殿就聚集了五六十人。

内门弟子看了半天，动筷尝了尝，也没有看出真假，只能感叹：“当真仙人手段。”

师兄弟齐动手，搬来了七八张桌子长凳，空荡荡的大殿变得热闹喧哗了起来。

太玄上人看向王七郎，骤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酒来了！”

“哇喔！”

王七郎笑道：“人活在世间，若总是着眼苦闷烦忧，便觉得众生皆苦，自己也沉沦在苦海之中。”

“去！”

而身后的王七郎若有所悟。

“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上方的太玄上人三人哈哈大笑，师父看向了最后捡起筷子的陆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