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季风觉得自己疯了,竟然打着生气的幌子,将这女人往床上按。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节制?
当那女人柔弱无骨的手攀上他的脖子,他头脑发了昏,真的就在大白天,没有喝醉酒的情况下,明明白白地要了她。
他的本意其实只是想教训她,谁让她整天乱嚷嚷。头一刻还抱着他,一副柔情万种的样儿,后一刻就说要相亲去。
这女人不欠打就怪了。
他吓唬地压上她的身躯,她竟然闭了眼睛,还抱了他,他便压制不住疯燃的火焰。在他自己的家里,在他自己的床上,他对他自己的女人,有何不可?
这个念头一燃烧上来,便逞燎原之势,将两人烧成灰烬。
她从未有过的配合,情意绵绵,哪里像一个刚才还在说要出去相亲的女人?
周乐陶同学的确不像个要出去相亲的女人,她本来就是乱说的。只是没想到,她又一次沉迷在这个男人汹涌澎湃的****里。
她居然还莫名伸出手,主动抱着他。她不想的,但没控制住身体的渴望。她真的喜欢上他了,烈情烈爱。
在某一刻,她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仿佛听到他说他爱她。她感到可笑,怎么可能?
想爱想疯了么?
心头有些难过,越是难过,便越放纵了身体的欢愉,去与他交汇,与他撞击,与他共沐天堂。
全都是汗,身上,脸上。他的,还有她的,混合得芬芳迷离。
他笑了,这女人原来喜欢这样。他在某一刻,确实说了他爱她。不是模糊的,是清晰的,却没有得到她的回应。他想,慢慢的,他一定会让她感受到。
四肢舒展,全身舒坦地躺在温暖又宽大的床上。他搂着她光滑腻白的身体,轻轻抚摸。他有许许多多想说的话,但都咽了下去。
他想,以后有的是机会,再慢慢告诉她。当然,他就是说了,她也听不见。因为她又在他怀里睡着了,像个小婴儿,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偶尔咂巴着嘴。
他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声音压得很低很低:“查一下,有个叫郑思凯的,有关他父亲郑其明任职期间任何犯罪证据我都要。”
他想起那一屋的满目狼藉,低头,吻了吻怀中女人的发:“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声音很低,低得他自己都听不见。
苏珊的事,他已经向冯氏家族发了警告,既然拿了足够的好处,就得让他有付了钱的舒坦。否则,别怪他翻脸不认人。
暮色袭来,冬天本就暗得早。
黎相宇和艾沫惜已经忙了整整一天,满室的白色狗尾巴,点缀得异样情调。
大红色的床单被套洗了,正晾着。明天就要用的,得准备好。
他们吃了晚饭,就开了电视看。电视里,正重播艾沫惜和秦陌手牵手唱歌的片段。
黎相宇若有所思:“秦陌是不是有点喜欢你?”
艾沫惜歪头笑,拿着个苹果在啃:“你肯定猜不到他喜欢谁。”
黎相宇坐在中间长沙发上,艾沫惜双腿盘坐在左边的单人沙发,两人离得老远,目光却没有一点距离。
黎相宇真的想了半天:“我对你们娱乐圈女星不熟,确实不知道他喜欢谁。本来以为他眼光好,爱上你了。”
“切,除了你喜欢我,还会有谁喜欢我?”艾沫惜不以为然。
“邢季风就喜欢。”
艾沫惜的头摇得更厉害了:“邢季风那是假象,他没碰到过真正喜欢的人,就以为喜欢我。等一碰到他的真爱,立时就将我忘到脑后了。”她忽然神秘倾身一笑:“邢季风的对手太强劲,恐怕还会吃苦。可怜啊。”
黎相宇灵光一现:“啊?你说秦陌喜欢的是周乐陶?”他哈哈笑得开怀:“怎么可能?呀,邢叔叔惨了。”
两个狗血的家伙,自己的粥还没吹冷,吹别人的倒是好开心。
艾沫惜眨巴着眼睛:“秦陌自己承认的,对周乐陶一见钟情。不过他跟你邢叔叔已经交过手了,你邢叔叔说,周乐陶是他女人。”
艾沫惜那几天的咖啡可没白喝,情报无比准确。该知道不该知道的,全知道了。
黎相宇想也不想:“这次秦陌输了。”
艾沫惜很是赞同:“那俩,已经那什么,但周乐陶的迷糊脑袋认为那是酒后乱性,所以还有得折腾。”
黎相宇大力一拍沙发:“他们动作还真快,又跑我前面去了。”
艾沫惜笑倒在沙发上,指着他:“闭嘴,少狗血!这也要比快。”
黎相宇躺在沙发,长腿跷在沙发扶手上:“跑得快,才更帅。唉,明明我就比他帅,连这事儿也拉在他后面。”
“人家邢季风,已经优秀到了没有上升空间,唉,真是好男人中的好男人。”艾沫惜不吝赞美之辞。
“这么好,你当初怎么不收了他?”黎相宇是认真的,出奇地不犯酸,目光无比诚恳。
艾沫惜隐不去笑意:“他不是我的菜。我的菜只有一盘,虽然不怎么好吃,但吃着吃着习惯了,就舍不得换了。”
黎相宇哈哈大笑:“艾沫惜同学,你这话,我怎么那么不爱听呢?什么叫不怎么好吃?明明很好吃的。”
艾沫惜穿了拖鞋,伸个懒腰:“明儿我就好好品一下这盘菜,一口吃光他,免得他叫嚣。”她说完,脸红地窜进浴室。
夜,静静的。
她睡床,他睡沙发。她在卧室,他在客厅。
凌晨一点,他们各自以为对方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