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灯光里,她的调皮变得说不出的妩媚。黎相宇扑在桌上:“呜,家有小娇妻,我认了。狗狗就狗狗,没什么大不了。”
艾沫惜轰然耳鸣,心被那句“小娇妻”敲痛了,赶紧端了碗,逃进厨房,无力极了。她忍着将要奔涌出来的眼泪,不断吸气,不断告诉自己,不要哭。
干净崭新的床单被套,深咖啡色系的格子纹,很衬家具,温暖又漂亮。
衣服早就搬了一些过来,挂在壁柜里。
“沫沫,今晚睡这儿吗?”黎相宇有些意外。
“嗯。”艾沫惜故作轻松:“对啊,试试在新的环境里,睡不睡得着。”
黎相宇还要说什么,被艾沫惜推进了浴室:“去,洗澡。”顺手关上了门。
等黎相宇出来的时候,艾沫惜在房间里点了香薰灯。香味流淌得无比轻缓,不是特别浓,淡淡的,很舒服。
他穿了与床单同色系的咖啡色睡衣,珊瑚绒的,腰上松松地系了腰带,半敞着上身,露出强壮的胸膛。他跳上床,笑得性感而魅惑:“沫沫,快点,我等你。”
艾沫惜脸一红,闪进了浴室。
她刻意地避开了脸部沾到水,怕细心的黎相宇发现她脸上的印痕。
温热的水哗哗地冲刷在她的身上,她很沮丧。明明是一场人生无比曼妙的相爱,却莫名走到了这般惨烈的状况。
不是她不想坚持,而是无法坚持。
多么不甘心,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东风太冷,她只有远离。
深重的忧伤,彻头彻尾的绝望。不知什么时候,眼泪已经模糊了双眼,她刻意不让沾水的脸,也被泪痕打湿。
正好将脸洗了个干净。
很荒凉的心境,飞蛾扑火。
她走出浴室,顺手关了灯。
一室幽暗。二十七楼,只有城市的灯光透进来些许的光线。
她不用担心黎相宇会看到她的脸了。
她钻进他的怀里,身体滚烫。不止是刚洗了澡的缘故,还有某种暗示,心理的,身体的。
黑暗中,她贴上了他的身体,明目张胆,吓了黎相宇一跳。
“你在惹火我。”黎相宇低沉的嗓音,听来性感撩人。
艾沫惜却更直接:“嗯。”从鼻腔里哼了出来,带着浅浅的诱惑,低吟出魅惑的音色。
她从来没这么主动过,胸腔里热情中带着悲怆。睡衣还穿在他身上,腰带却散开。
她的滚烫,还有他的滚烫,整个房间都滚烫起来。
她表现得很热烈,像一束烟,骤然绽放。仿佛只有如此,才能赶跑那些恐惧和忧伤。
离别,再所难免。
她想奉献一次,将处子之身,奉献给最爱的人。所有的女人,都会如此心甘情愿。
不能嫁给他,也要成为他此生最爱。多么自私的想法,却是爱到了极处,才会如此奋不顾身。
黎相宇在意乱情迷中,来不及细想,只是沉醉在她的撩拨里。
从未有过的疯狂,明明白白地惹火他。
艾沫惜见他还有空看着自己,很不满意,封住他的嘴唇,大力的,狠狠的,一股野性,一如她唱摇滚时的豪迈。
风情万种。
辗转,痴缠,以吞噬一切的气势,加深这个吻的火热。
迂回蜿转,轻挑细拨。
销魂,当此际。香囊暗解,罗带轻分。
她存了心的要将他勾出三魂七魄。却经不住,心底喷涌的酸楚,漫得无边无际,直到泪流满面。
她是个没用的人,还没成功,却败下阵来。
她滚烫的泪惊醒了他的沉醉。
他骤然坐直身体,将她搂入怀中:“怎么了,沫沫?”他的语气很惊惶:“对不起,我差点就忘了对你的承诺。可是,我已经很隐忍了,只是,只是抵不住……”
话未说完,艾沫惜哭着咬住了他的嘴唇,仍旧撩拨着他,混合着泪水,咸咸的。
黎相宇大手一搂,揽住她柔软光滑的腰肢,细细吻去她脸上的泪痕:“好沫沫,你怎么了啊?是不是我要出差了,你舍不得我?”
艾沫惜哭得更伤心,呜咽不清:“相宇,亲亲我……亲亲我……”
“傻瓜!”黎相宇再次轻轻吻住她呜呜的小嘴:“我说带你一起去,你又不肯。看吧,舍不得我了吧?”
艾沫惜听得心都快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