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要让自己变成个男人。这样便可将那个没良心的沫沫忘掉。
他记得很清楚,那天勾搭了一个杂志模特,长得绝对正点,身材自是不用说,脸蛋那也是没得挑,漂亮,时尚,风情万种。
他那晚的心情,应该和狼牙山五壮士是一样的,悲壮而惨烈。以一种悲情的方式告别男孩的人生,从此是个男人。
那女孩风情万种,举手投足,无一不撩拨。他甚至在心中不断告诫自己,这个女孩好多了,沫沫,像杯白开水,什么也不懂。
那晚,女孩主动,他被动。
一个被牵着鼻子走的小男生。
精神无法集中,失败了很多次,最后总算在女孩的不耐情绪中勉强完成了战斗。
沮丧,比死还难受的沮丧。
他脾气不好到了极点,冲女孩吼了什么。
女孩反击:“哈,原来是只能看的绣枕头,你不行,你早说啊!妈的,浪费姐姐我的时间!”
他生气地扔了一叠钱砸给那女孩,没想到那女孩竟然蹲下身子一张张捡起来,笑嘻嘻地走了。
那是黎大少最失败最惨烈的夜晚,像是被人强暴了,还要给人钱。
他完全没有尝到成为男人的喜悦,疯狂开车到沫沫的学校,一见到她,就扑在她身上,紧紧抱拥着,生怕一松手就飞了。
甚至,他的心底还有呜呜的哭泣声。
沫沫挣扎半天,不动了,骇然道:“黎大少,是不是叔叔阿姨出什么事了?”
黎相宇摇摇头,继续赖在她身上,只觉得全世界的美好,原来都只能是这个女孩给予。
他竟然把最干净的身体,给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亏死了亏死了,那是真正的哑巴亏,不能言说。
“那,是你得了什么绝症?”艾沫惜继续猜测,如果没这些不幸的事发生,还有什么能让黎大少是这副模样?
黎相宇还是摇摇头,只是更紧地抱着她,还赖皮地吸着她身上的味道。太好闻的味道,奶香奶香,混着春天刚发芽的青草味,清香得令人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感觉舒适。
不像刚才床上的女人,满身都是香水味,连人气都掩盖掉了。
“啊,我知道了!”艾沫惜奋力推开正在陶醉的黎大少:“黎相宇!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你天天在我学校叫嚣,我是你什么什么,现在又来演这一出,就是希望我在学校没人追是不是?”
黎大少真是忧伤啊,刚才受了肉体折磨,失了贞洁,现在又被沫沫冤枉,这可是典型的精神折磨。
他终于找到了失贞的源头。
如果沫沫对他稍微好那么一丁点,他也绝不至于沦落到这一步。对,这件事,应该找沫沫负责的。
他就是在那次之后,到沫沫的学校,郑重宣告了,沫沫是他黎相宇的女人,谁动宰谁的手。
理直气壮,因为他必须要找沫沫对他失贞的事负责。这个理由听起来,虽然确实狗血了点,但在黎大少心里,这绝对能做到有据可查,有理可依。
他从此老实了,也不勾搭女人了,老老实实把心思放在工作上。
自从艾沫惜毕业进了黎氏,分在公司的设计部,和总裁办公室隔十几层,平时碰面的机会都没有。而且那时候进设计部,一是她自己要求,二是黎相宇的爸爸,前任黎总裁亲自安排,所以他也无法把沫沫弄身边去。
同在一层大楼,竟然还是见不到面。
他这才想出个馊主意,重新出山,勾搭女人,然后一次又一次叫沫沫来救场。他每次想见沫沫,便是和别的女人约会的时间。
他在这场游戏中,越滑越远,而不自知。
他给她买了许多高档时装和礼服,还配了名车,其实都是真心实意想要给她更好的生活。年轻女孩谁不爱这些?可是沫沫永远是一身发白的牛仔裤,配着各式t恤或毛衣,头发长长的,像个学生妹妹。
对他送来的东西,真的当成了工作需要。他不知道沫沫脑袋里到底装的啥,总是曲解他的好意。
他和她之间,永远都在争吵,永远都要猜来猜去,永远都是在哄骗中打拉锯战,有时他赢,有时她赢,有时打和,周而复始。
黎相宇到停车场看见那辆工作用的豪车并没开出去,艾沫惜跑哪去了?要赌气,麻烦把车开出去好吧?累了还可以在车上打打盹。
他拨了个电话,手机显示了艾沫惜的号码是“亲爱的”。她的手机上,也被他这样设置了,不知道会不会挨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