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令因为这事心中生出愤怒与更加深厚的自卑来。
他甚至觉得自己是个没用病人了,可风铃在身边伺候照料自己,不像别人婢女那样总是恭敬保持距离,也不像母亲那样纵容心疼自己,风铃真正地关心他的想法,怕他无趣,故意说想请少爷教教她读书。
两人相处得融洽,他房里的气氛也不那样僵了。
因此他也对风铃很好,母亲的意思是,将来收了风铃做贴身通房来照顾他。
同样是出身低下的机灵女子,为何程妙萱就是那样的人?而陪在自己身边的风铃则一心一意。
柳令苍白的嘴角在阳光下苦苦一笑,没有再回想不堪的往事。
程妙萱疯了也好,又好了也罢,他此生不愿再见她,只当这个人从未出现过。
柴府大门外,二辆马车等候在阶下。
程韵若要回京里去了,赵普正好上京办事,一并沿途护送周全。
程幼素眼看着下人把大姐的行李包袱都装上马车去,怀里抱着阿澄,掩饰微润眼睛,笑道:“大姐,把你留了这样久,一定代我向蒋大人赔罪,还有含章,说姨姨很想他!”
程韵若妇人打扮,依旧是温柔端庄的模样:“行了,我一有机会便带含章来看你和阿澄,他知道有了个弟弟肯定非常欢喜。”
程韵若本打算一月前程幼素坐完月子便动身回京的,只是遇上她昏睡病了那事,又陪着她照顾了好久,拖了不少时日。
阿澄醒着,不知发生什么事,见人多十分活泼,不时咂着红软的小嘴想要说话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