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气愤之时,圣人说话语气越发的快了起来,但是双目之中仿佛已经含有泪光了。
“先皇长兄说过,司马氏的天下要交给有才干的人,可眼下所见的,哪怕是太子,我自己的儿子也只不过是个平庸之辈,谈不上如何杰出,更不要提其他的王室子弟了,似乎上天从来不眷顾我们司马家,以至于后人一个又一个的平庸无能,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愚蠢之辈了!咳咳咳!”
说到这时候,阮遥集亲眼目睹今上吐出一大口血来,阮遥集连忙上前扶住了昏昏欲倒的陛下,可是今上却只是强自撑着。
东宫太子殿下司马珃自然发现了那边父皇好像有些不对劲,想要冲上前的时候,母后褚蒜子却紧紧的抓住了他的手,而后满目泪光的开口:
“阿珃,母后何尝不知道你父王的病已经很严重了,不过你父皇最严重的病是心疾呀,心疾无药可医,只希望你能跟在后头,好好学习,将来不求你成为一代明君,只希望你可以明哲保身,保住自己!”
东宫太子殿下司马珃,忽然感觉到了什么,而后狠狠的擦了擦眼睛,把本来要冒出来的眼泪又硬生生的隐忍回去了。
只是目光还是很担忧的看着父皇站在那地方。
母后褚蒜子却继续开口:“你父皇向来是个刚强之人,他不愿意让我们为她的病情而担忧,所以我们只要进京的陪在他身边。”
东宫太子殿下司马珃忽然意识到母后对于父皇的那种爱,的的确确是不可捉摸的,哪怕后宫里也有其他的妃嫔,可是父皇从来没有对她们假以辞色过。
今上被扶着坐下来,而后喝了一口龙参泡的水,整个人仿佛才恢复了精气。
阮遥集这时候禀告:“陛下,臣已经收到了线索,南康长公主驸马都尉桓温的确偷偷在蓄养私兵,暗地里还霸占了一些铜铁矿,或许已经有了不好的想法!”
今上眉目间闪过厉色,极为果决的开口:“怪不得桓温屡次想北伐中原,原来是想找借口聚集军队,想觊觎朕这个位置啊!”
紧紧的握着拳头,手臂上青筋暴起,再过了一会儿,圣人长吁了一口气。
“无妨,朕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之后会关注的。”
然后又问了阮遥集关于对赵国和谈之事的看法。
阮遥集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开口,“回陛下的话,臣觉得和谈之事,自然应该分而破之,赵国丞相姚弋仲自然应该当做和谈的使臣来对待,而那位欢喜公主和冉平王世子却可以当做一个嘉宾来款待。”
“微臣私下里发现那位赵国的冉平王世子并不简单.”
二人正在聊着的时候,阮遥集手下的一个暗卫就悄无声息的出现了,头也不抬的禀报:“东海王妃举办的佛道清谈宴会出事了。”
阮遥集点了点头,“详细说一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些安慰们自然都知道,眼前这个站着的人是当今圣人,可是他们受过专业的训练,自然是什么话都敢说的?而且也不卑不亢的。
“南康长公主驸马都尉桓温在东海王妃的宴会上大发雷霆,召集了京兆尹的人,将宴会上所有的人都控制起来了!”
“一开始东海王妃宴会上好像出现了一个小毛贼,可是没一个人能抓到他,然后就是赵国的冉平王世子消失了,并没有人说看到他的踪影,然后王五娘子王孟晖似乎身体很不适,需要等御医前去看,谢二娘子谢道聆要带着谢三娘子和谢四娘子离开,却也被指着不准走,所以那地方闹得很厉害。”
“支遁法师和戴洋道士似乎碰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眼下两个人都陷入了障碍之中,嘴里头念念有词,却什么话都不肯开口!”
此时中宫娘娘褚蒜子也走过来了,“驸马都尉倒是好大的胆子,这庾娘子才刚刚成为王妃不久吧?就敢举办这样的宴会,而且居然敢扣留赵国公主不说,还将世家大族的女郎们都控制在那地方。”
此时中宫娘娘十分严肃。
“陛下,臣妾要去宴会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这样大的阵仗和热闹。”
而后目光直直的盯着那禀报的暗卫,“东海王府应该也有暗卫呀,难不成安保就这样差,导致出了这么大的岔子吗?”
那暗卫也并不觉得有什么该委婉的,直接就开口道:“会稽王殿下安排了那边的暗卫,我们无权查询!”
看来此事牵连甚广,帝后二人相互对视,目光里都十分惊诧。
东宫太子殿下司马珃请求出手,“此事牵连甚广,请父皇和母后允许儿臣前去处理此事。”
对上帝后二人惊疑不定的,不怎么相信的目光,东宫太子殿下司马珃,自然有些不好意思却又声音洪亮的开口:“自然阮先生跟儿臣一起去了!”
谢二娘子谢道聆看着眼前拿着长枪长刀的守卫,声音也多了几分冷意:“你们是谁?好大的胆子,居然敢阻挠我回去?”
那守卫却一脸严肃:“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谁也不准离开此地?”
谢二娘子谢道聆整个人都气得有些头脑发昏了,可没想到这时候司空庾冰,居然走了过来,毫不知廉耻的开口:“谢二娘子,这么急匆匆的回去,难不成是做贼心虚了不成吗?”
谢二娘子谢道聆,虽然心里头感到十分的憎恶此人,也无比的愤恨那日发生的事情,此时仍然强撑着,面色有些苍白,不失底气的开口:“你们办事能力低下,又和我和我妹妹们什么关系呢?如果你能查到我头上,大可让陛下直接问罪陈郡谢氏,倘若查不清楚,此刻就该滚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