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了这种时候，不论白盛古和慕言歌，都只愿尘归尘、土归土，让白珊走得了无牵挂。

而在白盛古和慕言歌的主持下，白珊的葬礼很快便办了起来。

她死的时候只有二十一岁，而她的遗愿也只是火化，然后将骨灰撒向大海，而葬礼，自然是简单而低调的。

白珊的葬礼，只请了一些白珊的亲朋好友。

顾西城自然不在其中，但为了让葬礼看上去更像那么一回事，顾西城还是参加了白珊的葬礼。

白珊已经走了，不论白盛古还是慕言歌，都不想在白珊的葬礼上和顾西城打起来，所以，两人默认了顾西城前来和白珊道别。

下葬的时候，顾西城也到场了。

只是，等白珊的葬礼一结束，他就迅速地飞往了意大利。

彼时，白珊的身体检测结果已经出来了，洛奇博士亲自给顾西城汇报：“通过这五天的观察，白珊小姐的生命体征一直存在，也就是说，她一直都活着，只是心率比普通人要慢。此外，她的体重在增加，也就是说，她的身体正在好转。”

这样嘛……

顾西城长舒了一口气，终于确定这件事他没有做错，于是他问道：“那她什么时候舒醒过来？”

“这……”洛奇博士表情有些不好看了，他说，“按理说，她的身体好转，她应该能醒转，并且活下去。可是，她一直在沉睡，我们尝试过多种方式刺激她醒来，电流、声音、光线，诸如此类，可效果都不明显。”

顾西城蹙眉：“这什么意思，她变成植物人了么？”

洛奇博士也解释不清楚现在的白珊具体是怎样，唯一可以确认的是，她没死，可她并没有醒转。

这是否意味着……

洛奇博士解释道：“我们怀疑，苍月病毒造成了她的脑死亡，所以她的意识消散，根本没有醒来的意识。当然这是我们根据她的大脑运作得出的初步判断，并不确切。苍月病毒本来就属于人类未知范畴，我们能做的便只是继续观察。”

脑死亡……

顾西城瞬间变了脸色。

大脑死亡，这表明白珊就算醒转，也只会是个傻子。

而最可怕的还是，她连醒转的一时都没有。

或许，在病毒的作用下活了下来，但代价是，她沉睡千年，永远不醒。

这样的结果嘛！

果然“天命不可违”么？

顾西城，其实是不信命的，但他从阎王爷那里抢走了白珊，却只得到了一个永远都不会醒来的白珊。

这，就是命吧！

你得倒什么，就必须付出什么。

白珊的确活了下来，但这样的活着，又和死亡有何区别。

然，死亡是彻底的绝望，活着，才有希望。

“嗯。”

顾西城轻轻应了一声，出乎洛奇博士意料的淡然。

说实话，以顾西城暴戾狠辣的性格，白珊变成这样，洛奇博士觉得自己和这票科研人员十之八九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可顾西城，就这般……云淡风轻地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