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的青春里,她只记得一件事情。
那就是追程以泽。
死皮赖脸的,恬不知耻的,永不言弃的追着他。
如今,说要彻底把他从心里挖出去,为什么又舍不得丢掉这些,关于他的、有纪念意义的物品?
她捧着画儿,身子靠在身后的床沿上,慢慢滑坐在冰凉的地面上。
最后并拢双腿,头埋在双腿间,一个人痛痛快快的哭了起来。
正是她感得晕天暗地的时候,凌美姿再次来电。
她擦了擦泪,调整了嗓音。
这才划开接听键。
“妈,我这儿正忙着呢,怎么又打电话来了。”
“我问你什么时候带以泽回d市一趟,爸爸妈妈,尤其是你奶奶,想见见他。”
“知道了,知道了,过两天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好吧。”
“那你赶紧的,和以泽商量商量,定个确定的时间,我们也好准备准备。”
“知道了,啰里啰嗦。”
“嘿,你这孩子,越来越会和妈妈顶嘴了?”
“我怎么不跟我爸顶嘴呢,你得向我爸学习,事事顺着我。”
“你爸他……”
“好了,亲爱的凌女士,挂了啊,等我电话回复。”
电话那头的凌美姿,没有察觉到她的半点异样。
她伪装得极好,一通电话打下来,眼里的泪水也止住了,心情也平复了许多。
她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
头埋在水笼头前,用力的往脸上浇着冷水。
再抬头时,额头、鬓角、脸颊上,缓缓的没着水珠。
“呵呵。”她咧着唇,露出一排洁白干净的牙齿,强挤笑容,“白小白,你虽然不优雅,不知性,但你必须是生活的强者。不就是男人嘛,天底下还能缺了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