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很轻,很淡。
不知道是说给苏盼儿听得,还是说给他自己听得。
各自珍重!
各自安好!
放手,不是放弃。
放手,不是放任。
有一种爱叫放手!
不是他不爱了,而是他懂得了爱的真正含义。
放开你的手,任由你远走。爱到痛了,痛到哭了,于是选择放手。
有一种爱叫做放手,为爱放弃天长地久,如果我的离去,能让你拥有所有,就让我一个人走。
把一切苦楚深埋心间,从此,你便是我的唯一,深埋心底,溶于一体,再不会被提及。
许多事,总要在经历过后,才知道什么叫身不由己。
“保重……”
苏盼儿呢喃着。
看着君若辰的背影渐行渐远。
留在她记忆里的,唯有那身着灰色僧衣的熟悉背影。
心,沉甸甸的,好像坠入了冰河。
好冷啊!
皇觉寺的钟鼓楼上。
这座足足有十三层的钟鼓楼位于寺院后山,楼顶上放置着一口大铜钟,钟的顶部铸有一对似龙非龙的奇兽,传为龙生九子之一,称蒲牢。而在钟楼下方,过去则是了觉仙师的闭关之所。
一群萧杀的禁卫军很快包围了钟鼓楼,一个个怒目而视,萧杀之气令香客纷纷躲避三舍。
苏盼儿从分开的禁卫军中间穿过,大步流星走向钟鼓楼。
钟鼓楼外,有两名小沙弥守护左右。
看见这群禁卫军突然包围了钟鼓楼,吓得二人脸色惨白,面面相窥。
苏盼儿迈步前行,径直往钟鼓楼里面闯。两名小沙弥急忙闪身上前阻拦。
“娘娘。此地是佛门重地,任何人不得擅闯!”
“放肆!本宫算是任何人吗?”
苏盼儿随手一挥,便将两个小沙弥甩了出去:“休得再阻拦,否则,就是你爹妈再给生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两名小沙弥被甩到了一边,好容易爬起身,再想阻止,可苏盼儿已经进了钟鼓楼。
一走进钟鼓楼,一股莫名的气息的就笼罩上了苏盼儿的全身。
这股气息很熟悉,正是那了觉老秃驴的气息。看来,君若辰所言,了觉老秃驴在这里的消息不假!
砰,砰,砰……
她沿着楼梯一步一步往上面走。
每往前走一步,身上的压力的就大一分。
不过才爬上了五层楼,苏盼儿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地,大汗不断从脸颊上滚落。
如果单纯是爬楼,自然没有这么累。可苏盼儿是顶着庞大的压力往上爬。
走一步,重一分。
肯定是了觉搞得鬼!
想来,他也知道自己到来了。
爬上了第六层,苏盼儿掏出手帕抹了一把汗,人仿佛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可她脸上的恨意却越发明显了!
身下脚步不停,继续沿着楼梯往上攀登。
越往上走,这钟鼓楼的楼梯就越窄,也越是陡峭,往上攀登的难度也越难。
等苏盼儿气喘嘘嘘好容易爬到十三层时,压在她身上的压力几乎可以用顶着一座山往上走来形容。
她每走过一步,便在楼梯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楼梯更是发出吱嘎的声响,仿佛下一刻便要彻底解体,化为溃粉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