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另一侧屋子里的哭嚎声和打骂声、呵斥声却让她睡得很不安心,忍不可忍,她还是睁开了眼。
“那苏羡儿就不能消停点儿?”
好眠被搅,苏盼儿说话的语气也很不好。
“不管他们。”
秦逸倒是看得明白:“这世界上夫妻相处的模式各有不同。你还记得咱们村子下方的老张家里不?”
“记得,怎么着?”
秦逸仔细替她洗净,又替她盖上薄被:“以前,在我年纪还小,他们也还年轻那时,两夫妻就总是吵架、打架,旁人少不得上前拆架,评理。可没想到,那被打的张大婶儿却反而回头骂拆架的人:‘谁让你们多管闲事的?’张大叔也跟着骂:‘我打我媳妇儿,我高兴,我媳妇儿也高兴,你管得着?’长此以往,他们再打架还真没人过去帮忙了。不过,两夫妻打来打去,眼下年老了,两人的感情反而更好了。”
苏盼儿:“……”
想来也是,一样的米养一百种人,说不定还真有这么蛮横不讲理的人。
等秦逸收拾好二人,再重新躺在苏盼儿身边时,那另一间房间里的两个人总算停止了折腾,安静下来。
可苏盼儿却躺在秦逸的臂弯里,翻来覆去睡不着了。
睡不着她干脆睁开眼,看着秦逸那张近在咫尺的脸,这张脸看了这么多年,却依然如她第一次见到他那般,不!甚至更好看,更年轻了!
岁月真是厚爱他!
任凭岁月流逝,已经近二十七岁的他充满了男性魅力,无处不在的吸引力让人窒息,更是无意中勾走了多少少女的片片真心。
“怎么还不睡?”
秦逸突然在她那光滑的脊背上轻轻拍了拍。
苏盼儿顺势在他怀里换了个姿势。
“睡不着,你不也没有睡着。”
她没有睡着,他哪里能睡过去?
这话秦逸不会告诉她,可多少个不眠之夜,他总是习惯等到盼儿睡着后,他才能放心入眠。
“睡不着正好,让咱们再‘运动运动’你就能睡得着了。”
秦逸好笑地说着,作势又要翻到她身上来。
“别闹了。”
苏盼儿急忙拉着他又开始作乱的大手,赶忙主动拿话题岔开:“今天吕大哥来,和你说了什么?”
这话果然让秦逸的动作停下了。
“也没说什么,就是说了战马的事情,另外还有乌蒙部酋长的事情。”
三年前,长安大乱!
秦逸等人随同吕木义远走,来到这乌蒙山附近暂住下来,一住就是三年。
这三年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先是摄政王叶寒出兵失利,被夺了兵权,又夺去了爵位,使得原本就风雨飘摇的大周越发风声鹤唳。偏偏又遇到太后娘娘驾崩,秦子通诏安,无数大臣倒戈,小皇帝最后向天下下达了退诏书,主动退位让贤,被秦子通封为“贤王”,把河中府和京兆府等都作为贤王的封地。
秦子通首战旗开得胜,随后继续吞食周边小势力,先后把几位试图自立的藩王势力再度收回。
眼下,秦子通除去坐镇雍州的湛王、坐镇江宁府的秦鸿、坐镇乌蒙部的乌蒙王,坐镇福州、广州、静江的几位藩王尚未收复外,他已经将大周朝的半壁江山收入了麾下。
而这三年时间,秦逸和苏盼儿也没有歇着。
他们不但和乌蒙部的乌蒙王多有联系,更是通过吕木义,和旁边几个部落的首领做起了马匹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