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盼儿这边下定决心不认,可没想,不过第二天,她便得到了一个消息。
消息是从君若雪嘴里说出来的。
最近秋收,君若辰等人忙着赋税收缴,忙着充实粮仓,上缴国库。自然对她的管制轻松了许多,乐得她屁颠屁颠三天两头跑来找苏盼儿。
她来的时候,苏盼儿正在地里头收获生。
这落生种植在沙地里,只要抓着已经泛黄的藤蔓一扯,那一粒粒饱满的生便从沙地里带出来。
瞧着很是喜人!
君若雪一来,在苏盼儿身旁跟前跟后,好像小麻雀一样跟着她打转儿!
“盼儿姐,你知道吗?柳伯伯昨儿来找我做说客了。”
瞧着苏盼儿心情不错,君若雪这才把话引到正题上:“说起来,我小时候也去过柳宅。还有幸见过柳夫人几面。那柳夫人身子一直不好,据说,是思念过甚引起的。我到现在才知道,原来她思念的就是你呀!”
说完,她偷偷拿眼瞧着她。
苏盼儿依然埋头扯着扯着落生,好像根本就没听见般。
“那大枣树上的大枣可成熟了,红红的树上挂了一大片,又脆又甜。还有那些柿子也红了,我前儿让我娘摘了些,放进箩筐里盖了稻草,估摸着再过一两天就能吃。你回去的时候,给君大哥和县尉也带上一些。”
“盼儿姐,你没听见我说得话嘛!”
君若雪一跺脚:“我在和你说那柳夫人呢!我第一次去的时候,她拉着我说话,说着说着便谈及当年她遗失的孩子,哭得可伤心了!”
柳夫人?
苏盼儿嘴角的笑容消失了,脸上的淡然被一抹愁绪冲散,随手抛下手中的落生。
“雪儿,我已经嫁人了!”
“我知道呀,可是柳夫人真的很好的。”
“不错!即便柳家把我找回去又能如何?自古女子出嫁从夫,即便我是在柳家从小长大,那我嫁到秦家也是秦家的人。这亲认与不认,又有什么差别?”
“这……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
君若雪过去可没有想这些,眼下被苏盼儿一指点,倒也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可是你娘……”
“如果将来有机会,我会去柳家一趟,见她一面。也算了却她一番心意。”
苏盼儿再度弯腰,把扯下来的落生抱起,往旁边的板车上送:“其实,如今的她应该知道我还活着,还活得好好的,这不就已经足够了吗?人生一世,聚散离合,就当我这辈子和她没有母女缘份,看开些罢!”
君若雪沉默站在那里。
她觉得苏盼儿说得对可又觉得说得不对,一时间,她的脑袋瓜子分辨不出是非对错了。
“别想那些了。雪儿,你不是我,无法明白我的心情。”
说着,苏盼儿便跳上马车,回头看向她:“怎么还愣着,还不上车?”
君若雪愣过神来,赶紧爬上马车。
看着苏盼儿一抖缰绳,驾着马车往回走。
“盼儿姐,你好能干啊!我怎么觉得,好像没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谁说的?女人该会的女红我可半点不会。前些天我打算做一个护肘,结果,布料被我戳得稀烂,我娘说呀!你那手明明拿着针治病一等一的好,怎么换了绣针,这针就变成刀子了呢,布料都被戳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