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咬牙,在下朝后,崔灿雯还是带着江逢踏入了兴庆殿。
江逢上前,薄纱覆在谢太后的手腕,片刻后对着崔灿雯点了点头。
“母后,儿臣会一直伴着您的。”
若是让谢太后知晓她多年来一直袒护纵容的大长公主实则是一条藏的极其深得毒蛇,曾露出毒牙伤了谢太后寄予厚望的大皇子,甚至就连雍王之死都跟大长公主脱不了干系,谢太后还能撑住吗?
当初,因为宫女如竹的猜测,牵扯出了北山大火,谢太后就深受打击,身子不受控制的每况愈下。
崔灿雯上前挽着谢太后的胳膊“母后拦着,儿臣想查也无能为力,可儿臣心中已然有了猜测。”
乱伦的罪名,无法洗脱。
崔灿雯苦笑一声,在大皇子的名字上画了个大大的问号。
细细想来,有能量煽动诸如宣安候这种层次的勋贵,在朝堂各部安插人手,收买京畿军和边境军中将士的屈指可数。
她不知内情,从无怀疑。
崔灿雯叹息一声,她理解谢太后的难处,也从不怀疑谢太后对她的一腔慈爱之心。
“只是,尚无足够的证据证明。”
崔灿雯眼神冷冽,嘴角微微勾起。
兴王爷,是先帝的兄长,先天不足,自幼体弱,全靠名医守着珍惜汤药吊着才险过弱冠之年。
无论是谢太后还是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
总要是尝到了甜头,看到了能成功的希望,得到了利益,才敢下注。
那这会是大长公主第一次出手吗?
崔灿雯叹了口气,一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设想了各种情况。
可不论是先帝,还是兴王爷,都与大长公主有家人之名。
老小孩儿,老小孩儿,就是这样。
“母后,儿臣今日来,思来想去,有一事还是应告知于您。”
大皇子为君,治国理政。
看来,得摸清大皇子死因了。
谢太后保大长公主和明郡王,那她势必就要以更大的精力冒更大的风险应付。
“那你查到了吗?”谢太后挑挑眉。
能让谢太后表露委屈情绪的,这世上已很少了。
毕竟,没有人愿意找死。
“儿臣派人重查了大皇子之死。”
谢太后阻挠她查明郡王的身世,总不至于还能未卜先知阻碍她查皇长子吧。
崔灿雯执笔,写写画画。
一子失,他们所有人的命运都被改变了。
可太后应是知晓明郡王来历的。
谢太后不明所以“哀家还以为你硬忤逆哀家,不认哀家这个母后了。”
谢太后恼怒于她不听劝死磕明郡王的身世,面上都冷淡了几分。
大长公主之所以能独善其身隐藏的这么好,只是因为一眼望去,她跟这些事情都无利害关系,也就寻不到动机,便无人怀疑。
就让她在无人关注的角落,点燃星火,掀起这场风波的序幕吧。
她不需要被深藏在这座皇城里。
时光如洪流,兴王爷早已成为一柸黄土,几乎无人记得,就好似只是几十年前吹过的一缕风,都不及雁过留痕。
雍王永远是那个鲜衣怒马快意恩仇的小将军。
崔灿雯的手紧紧的捏着暗卫上禀的书信,颇为犹豫。
崔灿雯摇摇头“杨妃不无辜。”
“可杨妃背后还有人。”
“这些年,真正的黑手还逍遥自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