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修仪和杨美人,一个梨带雨,一个欲说还休。
梁少渊的神色和缓了几分,蜡黄的面颊上也添了笑容。
这对比,简直不要太鲜明。
崔灿雯冷眼旁观着一男两女之间的欲语泪先流的暧昧拉扯,周全的询问太医“陛下的身子可还有大碍?”
江逢垂首“仍需卧榻静养,切忌大喜大悲。”
“切忌大喜大悲!”崔灿雯阴阳怪气的重复道。
容修仪和杨美人即将要夺眶而出的眼泪重新憋了回去,只能可怜巴巴的望着梁少渊,无声的诉说着绵绵情意。
崔灿雯凝眉,也是难为容修仪和杨美人了。
竟能对着这样一副尊容流露无尽深情。
“陛下,保重龙体,来日方长啊。”
梁少渊嘴唇翕动,干哑粗粝的声音响起“皇后,你可知罪?”
“陛下这话,本宫可就听不懂了。”
崔灿雯挑挑眉,故作诧异的反问。
“陛下昏迷期间,在内,本宫知陛下与容修仪和杨美人情分非比寻常,特命二人侍疾,本宫除却早朝也不离长生殿半步。”
“在外,本宫替陛下处理朝政,安抚百官,不至于朝政荒废人心惶惶。”
“何罪之有?”
“陛下,您的话实在太没有道理了。”
“本宫念陛下昏迷时间久,兴许脑子还不够清醒,就当没听到。”
“陛下,下次别说了。”
说到此处,崔灿雯顿了顿,作恍然大悟状“陛下是在怪罪本宫没有宣召林御女侍疾吗?”
“原来,在陛下心中,天大地大,都不如林御女一人。”
容修仪和杨茹兰,齐齐变色。
毕竟,这两位野心都不小。
而身怀有孕,接连让陛下破例的焦雅,就是头号大敌。
“陛下,莫要胡闹了。”
“您的身子经不起折腾了,于公于私,本宫都不会让林御女侍疾。”
“否则,谁又能确保陛下不会头脑发昏。”
“陛下若因此事罚本宫,本宫不认。”
梁少渊被噎的说不出一句话,只能不停的喘着粗气,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崔灿雯,目眦欲裂。
“陛下,不要动气。”
“只要陛下能消气,本宫认罚。”
说完话,崔灿雯就自顾自转身离开,跪在了长生殿外。
宫人,侍卫,看的一清二楚。
白露跪在崔灿雯身侧,清了清嗓子,抑扬顿挫“娘娘,陛下怎能因您不允林御女前来侍疾就迁怒于您,知罪于您呢?”
“明明你也两三天都没合眼了。”
“您也是为了龙体康健着想啊。”
白露的声音足够悲戚,也足够响亮。
在寂静的深夜里,还有些瘆人。
“娘娘,秋深露重,您怎就不为自己辩解几句。”
崔灿雯沉默着,嘴角微勾。
连续三日,白天晚上连轴转,不得休息,也该好好歇一天了。
反正以梁少渊的身体,强撑着也不能上朝。
“鬼嚎什么?”
殿内传出了梁少渊暴怒的声音。
暴怒归暴怒,听起来还是虚的很。
“娘娘,娘娘,您怎么了?”
“娘娘,您醒醒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