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淇独守北地数载,不也一样毫无怨言。”忠湛说道,“嫁入或生在武将之家,就该有聚少离多的觉悟。”
“你既然如此想,我也不再多言。”秦道川努力地转变着话题,“以你之见,鞑子与后金,各自实力如何?”
忠湛立马正色道:“格斯尔其实并不好战,这些年他看起来是与我们通了商,也极为友好。其实与吐蕃和西夏的交易更多。草原上什么都好,就是没有耕地,后金却是有的,只是他们不善于此,生生的荒废了。”
秦道川问道:“单单是为了那块地么?”
忠湛答道:“我们不也是为了那块地么?”
秦道川失笑,但又无可奈何,“应当还有旁的缘故吧?”
忠湛答道:“后金自乱是其一,其二是白玛拉姆新宠了一人,人称‘草原雄鹰’,听说样样都十分了得。”
“是又一个‘希吉尔’,还是又一个‘锡陀’?”秦道川问道。
忠湛答道:“比他俩都强,听说他与格斯尔的关系也极好。”
秦道川沉默了,这就意味着,他们面对的是比以往更强大的敌人。“他有什么来路?”
忠湛说道:“有说他是吐蕃人,也有人说他与西夏王拓拔南勋有亲。”
秦道川说道:“白音还在么?”
忠湛摇头,“已回西夏了,听说他兄长突然病故,举家没有男丁。”秦道川心中愁绪翻滚,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父亲认识?”忠湛问道。
秦道川说道:“当年出使吐蕃,陪太妃去西夏时,在边境见过一面,喝过酒,明朗朗的一条汉子。”
“白音一直未娶。”忠湛也喝了一口酒,“猜什么的都有,我倒觉得他这种活法,也没什么不好。”
“格斯尔可有子嗣?”秦道川问道。
“还未听说。”忠湛答道,“后金素来只与新罗抢地盘,再就是与远东的异族争来抢去。论起来,倒是与我们没什么瓜葛。”
秦道川说道:“原先是因为新罗夹在中间。现在鞑子突然与他动手,恐怕也与新罗的大败有关。”
“反正已经决定,就先看他们打得如何再说。”忠湛说道。
整个晚上,秦道川一提到回京或是忠源的事,忠湛就开始回避,言语间却又带着些许的意味不明。可是生子若此,秦道川又能如何?如今的忠湛刚过而立,就已有不惑之年的神态,秦道川心中有千丝万缕,却苦闷寻不到线头。
想着日后还有机会,可慢慢开解。再者,既想趁乱从中分一杯羹,就开始忙了起来。自那晚父子俩对饮之后,便再没有单独去寻忠湛说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