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这人怎么看都挂不上勾,旁的人她是未见,但皆有画像。像秦道川的六子,早年在宫里,也曾见过数面,也与今日之人十分不像。
看来,此事不论‘宁王’是真是假,都与国公爷无关,是自己多心了。
莫非‘宁王’真的未死?当时宁王突然起事,自己也被惊到了,因为父亲虽然判断世家绝不会善罢甘休,但当时皇上春秋鼎盛,太子即位尚早,论理他不该如此性急才是。毕竟从父亲手中抢与跟兄弟相争,世人的风评可是有天壤之别,可宁王偏就做了。当时自己生怕他会手起刀落,干脆利落地弑父杀兄杀弟,那自己这些年在宫中的苦熬岂不是白费?
幸亏他还想留些脸面于世后,也幸亏当时的禁军首领杜若远强行突围将太子送了出去,才让她松了口气。
父亲那边极力推动了太子去攻打京城,而不是回救皇上,意图让他们在战场上互相拼杀,损耗各自的实力。太子由此声名狼藉,再无登位可能。
之后‘宁王’一路顺风顺水,帝位指日可待,没承想却突然与世家窝里斗起来,最后被世家扑杀。自己当时就觉得事有蹊跷,那个阴狠寡言的皇长子,怎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虽然现在尚不清楚,‘宁王’沉寂多年的真实缘故,但他对局面的掌控能力确实高明了不少。
怕是当初之事另有原因,世家突然消声匿迹也十分怪异。
祝太后不由得想起了自己陪伴多年的先皇,当时在天际岭,他与杜若远都从未显露出惊慌失措来,必然是留了后手的。
看来‘宁王’的突然藏匿还是与先皇有关。
祝太后越想越头疼,不由得狠狠甩了甩头,惊到了身后跟随的长使,见对方一脸惊异地盯着自己,祝太后解释道:“看来人不服老都不行,这些日子的长途跋涉,实在有些吃力了。”
长使说道:“太后,回城之后好好歇息两日吧。”
祝太后一声轻笑,意味不明。
东方大陆明面上分为五郡,中间为中郡,因为皇城在此,一向为禁军把持。其余东西南北四郡,则分据四方,各有厢军护卫。再有四方边防驻军,北地、西境、南关、东延。北地一直由秦家军把持,因为秦道川和祖父和父亲同时在战场上殒命,差点易手,后来被年少的秦道川重新夺回。西境因为子嗣艰难,先是被南关白将军府用姻亲关系把持,后来又落入了祝家的手中。南关则因为白将军先祖的远见,自愿退守于此,因域中多为异族,便得了个只纳贡的独立小王国。东延一直在南郡手中。
先皇在时,无一日不想集权之事,但日久年深,要想重新布局谈何容易。北郡和东郡因为静王的缘故,一直是皇后和太子的倚仗,所以当时皇后才敢与公然与皇后分庭抗礼。父亲也在自己入宫后,便加强了在西郡的布局。
祝太后突然一把拉住了前行中的骏马,目光锐利,嘴唇抿得极紧。突然明白,当初宁王和世家的人马当是出自南郡,而不是什么东郡藏匿的私兵。
如此说来,如今恐怕也是如此,所以无论与宁王交战多少次,东郡的厢军可以因为火墙折扣小半,被困的禁军可以全军覆没,但南郡的兵马都鲜有伤亡。出发时皇儿所说的南郡援救西郡无果,折损过半的事多半另有猫腻,若是他们里应外合,那皇儿岂不危矣?
越想越心急,便甩了一鞭子,夹紧马腹,朝着皇上所在疾驰而去。没有反应过来的长使和女卫,被太后的一惊一乍弄懵了,只得赶紧跟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