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留下的是自己的亲信,但是皇命难违,亲信也不好公然抗命,众多的兵士之中,难保没有重利轻义之人。
他这次带来了一万人马,皇上强行留了五千,禁军空缺之数为三千,东郡在前指挥使手中折损了些,又在杜郁文手中折损了些,如今留在郡府的不过八千有余。若是公平竞争,想必东郡的人会中选多些。可如今看来,皇上明显是针对南郡而来,一想到此,南郡厢军王指挥使就如被人割了肉般,不断咬牙切齿,在心中暗骂这个阴毒有余,谋略不足的皇上。
渐渐心里希望‘宁王’会念及旧情,派人来前游说,让自己渡过难关。之所以会如此想,是因为两次交战,都能感觉到‘宁王’对自己的善意,尤其是看过禁军的惨状后,更让他如此认为。
但无论他如何优柔寡断,迟疑不前,对方都是既不与他交战,也不现身商谈,令他心怀忐忑,焦虑异常,只得一封又一封信添油加醋地送回了南郡。
其实忠源之所以迟迟没有现身,也是被皇上突职其来的招术给弄懵了。古往今来,哪有皇上从臣子手中抢兵的?率土之滨莫非王土,这么好的空缺,为何不去重新招募,以壮大自己的兵力。这是闹的哪出?就好比已经入了席的宾客,重新划分席位一般,如何不令人心生嫌隙。
可皇上并不这样想,在他看来,禁军当是朝廷的头牌,所有人皆要优中选优。至于空缺出的厢军席位,再去招募便是了。
可惜众人将他想得太高了,就连京中的祝丞相听了信,也觉得他心思颇为深沉。
南郡的人可就不高兴了,正所谓练兵千日,用兵一时,这个小皇上轻松一句话,就想要掏他们的后院,连个招呼都不兴打的。他们配合出兵,已算是极大的恭敬了,如今竟换来对方的轻视。于是南郡的回信就这样来到了王指挥使的手中。
王指挥使看着眼前的信,几乎有些不可置信。信中说,要他私下去信留守的军中,但凡参与甄选禁军的,家眷田产皆不能再享有南郡兵士的优待。这招可谓是釜底抽薪,禁军选不选得上且不说,可世代居住于南郡的兵士,家眷田产可是他们安身立命之所在。
于是,原来踊跃报名的人,在得了口口相传的讯息之后,都安静了下来。杜郁文有些奇怪,但无论如何打听,得到的都是顾念家中老人小孩,左右权衡之下,还是当以家业为重。此话原也没错,就算选上了禁军,日后也要长留京城的。京城是什么样的地方,寻常人只得租赁房屋居住,至于添置田产,更是想都不用想。
倒是东郡依旧十分踊跃,郡守和新任的代理指挥使也十分配合,更同时开启了征兵招募,以快速地填补厢军的空缺。
就在各方这番难以置信地操作之下,忠澜和忠淇也顺利地拿下了西郡最后的堡垒——原城。秦家军的精锐也再一次刷新了他们的见识,就连忠淇都感叹父亲带兵之术,因为他驻守北地这么多年,都不晓得秦家军出了这样一支锐不可挡的骑兵。见盛琰十分奇怪,不得不解释道:“我驻守之后,北地便再无战事,每逢冬季会偶有鞑子的流民侵扰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