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之上,忠源看着眼前三股各行其道的队伍,对一同观战的盛琰和白景天说道:“有何感想?”
“难怪朝局一时动荡不安,由此可见一斑。”盛琰感叹道。
“我倒是想去见识见识禁军的战力。”白景天说道。
“不急,今日便收拾了他一半人马。”忠源说道,“南郡的只要些许火星就会避战,西郡那边等着他呢,不能伤他太过。禁军是千万不能放他们西行的。”
白景天回头看了眼城下密密麻麻的人头,这些人都是昨日赶来的,军纪十分严明,与他的亲卫军和六叔的私兵截然不同,到现在自己都没听出他们的口音,因为他们根本不大声交谈。
待南郡厢军行至一半时,突然一阵箭雨,有弓弩也有芦苇利箭朝着禁军和南郡的人马而去。众人忙于避让之时,在禁军和南郡厢军之间也燃起了火墙,紧接着南郡与东郡的人马之间也燃起了火墙。而且此次的火墙比前两次的浓烟都大,熏得人根本睁不开眼睛,烟雾更是深黑色的,不多时,就遮蔽了所有人的视线。
皇上和杜郁文听到紧随而至的厮杀声,皆咬紧了牙关。在皇上看来,禁军已经越过了火墙,南郡成了他试阵的牺牲品。此时禁军应当正在攻城,待火墙燃尽,东郡的人马再攻上,取胜轻而易举。
可惜待火墙渐渐熄灭,他们看到的是,被熏倒一片的南郡厢军。方才的火墙只为隔开他们,南郡的厢军未损一兵一卒。
杜郁文领着东郡的兵马一路疾行,行至禁军所在,迎接他们的却是遍地残缺的尸体,死相都十分凄惨。几千的禁军,就这样在短短的时间内几乎损耗殆尽。搜寻之后,杜郁文得知,为数不多的生还之人都受了伤,多数伤在手脚,根本已无战力。
抬头看向面前的城楼,里面寂静无事,犹如鬼城,仿佛方才杀出的是地府中的恶鬼罗刹。
杜郁文觉得后背濡湿,两脚发软。此时身边有受了伤的禁军说道:“指挥使,先撤吧,免得他们又杀出来,我们没有准备。”
杜郁文回头看了眼皇上所处的位置,咬牙说道:“撤。”一路上,杜郁文努力回想着方才看到的景像,那样的伤都像是被大刀所伤,但是寻常的臂力如何能将人劈之两半?自己与对方交过两次,头一次那人虽然招术古怪,但战力不该有如此强劲。第二次遇上的,虽然也算强敌,但对方是使剑的,虽然剑法老道,但也不是以力取胜。
看着身旁有被人绑着同骑的禁军受伤之人,杜郁文问道:“你们到底经历了什么?说来听听。”
对方却露出惊恐之色,说道:“指挥使,当时浓烟一起,我们都有些受不住,紧接着就听到同僚的惨叫,待我反应过来,腿上已中了一刀,再也无力站起,我还没来得及捆绑止血,就不断有同僚的尸身压在我身上,我在尸堆里根本动弹不得,只勉强绑住了伤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