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内,若舒起身说道:“今儿起早了些,我要回院里歇会。”
秦道川却拖住她,“一同吧。”
若舒没点破,任由他跟了上来。
走着走着,略一回头,就看到了后面跟着的三个人,若舒干脆转身说道:“右院人多,不适合谈事。”
秦道川却佯装才发现盛琰他们三人跟着,问道:“还有事么?”
盛琰说道:“孙儿有事回禀祖父。”
却依旧拖上了若舒,“你祖母也当知晓才是。”说完,不顾若舒的冷眼,强拉着她去了自己的书房。
刚入书房,三个人就齐刷刷地跪下了。
若舒只得寻了旁边的椅子坐下,秦道川竟也未上座受他们的礼,而是若舒的下首坐了下来。
盛琰说道:“祖父祖母,这事皆是孙儿一人的主意,他们不过是担忧,才被拖下水的。”
白景天紧接着说道:“祖父祖母,这事是我拱的火,将山林和田地全烧了,也是我的主意。”
一直十分沉默的盛珪也说道:“他们是为我出气,不然也不会如此匆忙,定会先禀告过祖父祖母。”
说完,三个人便安静了下来,秦道川等了半晌,发现他们只打算说这三句,问道:“仔细说来听听,我最不喜道听途说,不是添油加醋得没边,就是前言不搭后语。”
盛琰听了,老实说道:“我们在青州便扮作最寻常的路人,没有骑马,五人共乘一个草棚的马车,挑最快的小路去的原城。之后便扮作寻亲的人,并没有进城,而是直接与事先来探路的人汇合。他们已经打听到原城已一月未曾下过雨,无论山林和田地都被秋阳晒得焦黄,每到下午便有西南风刮来,我们便分好了方位,从上风口放了火。之后,便混在救火的人群里,按照自己分好的地块,务必将其燃烧殆尽。”
说得言简意赅,却交代得清清楚楚。秦道川问道:“你可有最坏的打算?”
盛琰说道:“后来,火势并不太受控制,到处都浓烟弥漫,孙儿也曾担忧大家的安危,幸好都十分机灵,除了被火燎伤的,未损一人。”
秦道川正色道:“为将者,岂能如此莽撞。你可曾想过,若是火势再大些,烧了无辜之人,你良心何安?”
白景天此时接道:“我们事先都谋划好了退路,吩咐大伙以自身安危为重。”
盛珪也接道:“佃户所居的庄子我们都刻意规避了的。”
秦道川看向若舒,“你说与他们听。”
若舒愣了一番,“他们自己主动挑事,你们还击也算正当。比起你们回京杀上他们府邸,这样倒也算是迂回多了。”
秦道川无奈地听完,若舒见他眼神颇为不善,只得接着说道:“且不说这片山林是多少人的生计,就这千顷的良田,也足以活人无数。你们自幼锦衣玉食,自然不晓得朝不保夕的艰难。”
说完看向秦道川,还眨了眨眼,秦道川无奈地偏过头,“这十个杀手有去无回,你们又安然回京,大家皆心知肚明。他们认为这把火是老天烧的,还是我们烧的,已不重要。既然你们主意如此之大,不妨今日就好好论论,接下来的应对之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