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宿拿起桌上的布,就将杀手的眼睛蒙了起来,“想必当初他们与你们对战之时,招招都是杀招,若是他们得了手,怕会提着你们的头颅回去领赏。”
此话一出,盛琰点了点头,“柳宿叔说得极是。”
下手不再迟疑,控制着分寸,切断牙根后,往上轻轻一撬,原本紧固无比的牙齿就松动了,柳宿又要他轻轻划开周围的皮肉,再慢慢将牙齿取出。
柳宿又让他赶紧上了药,止了血。
“果不其然,这毒已经跟随他数年,整颗牙都是空的,上面镶了金箔,平常吃东西时,都要刻意小心,幸好你们没有强行去撬,不然定会前功尽弃。”柳宿仔细观察着撬下来的牙齿说道。
白景天早已跃跃欲试,因为旁观了盛琰的成功经验,他取时,不但十分成功,伤口也比盛琰的手法也小。
柳宿说道:“两位公子都十分聪慧,怪不得东家一直称赞。”
盛琰说道:“若没有柳宿叔指点,怕不知如何下手。”
白景天却说道:“柳宿叔,什么时候才能审问?”
柳宿说道:“先说说你们的打算。若他们招了,你们打算如何待他们;若他们不招,你们又打算如何待他们。”
白景天朝着盛琰眨了眨眼睛,盛琰扫了他一眼,说道:“秦家军向来礼待俘虏,以往那些听话的,都给了足够安家的盘缠,送去了西夏或吐蕃,不愿去的,也由他们自行选择想去的地方。”
白景天接道:“若是不招的,我是没见过,不过听说都变成了土里的肥料。”
柳宿说道:“我送过好几个东渡扶桑;也送过北郡的人去过南郡,重新帮他们补了度牒,几年后若不是他主动与我打招呼,我都未认出他来。”
说完,盛琰和白景天一起,扯去了两名杀手眼睛的布,原先还狠厉的眼神现在都有些失神。“你们已经没有了倚仗,想死就闭上眼睛,想活就多说些。”柳宿淡淡说道。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闭上了眼睛。
盛琰和白景天皱了皱眉头,盛琰问道:“要动刑么?”
柳宿摇头,“这两个不用。”
说完走到其中一个人面前,蹲下身,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那人顿时面如失灰,嘴唇微微颤动了一下。
柳宿却早已起身,退了回来。一扭头,就看到白景天偏着他看着自己,柳宿无声说道:“攻心为上。”
白景天点了点头,立马又皱起了眉头,因为他一时还不太明白要如何才能想出立刻就能让人变了颜色的攻心之话。
柳宿则已经朝盛琰示意,有话出去再说。
三个人到了外面,柳宿说道:“接下来,就要分开审问了。两位公子各审各的吧。”
柳宿刚刚说话的好巧不巧正是盛琰下手撬牙的人,盛琰便拱手朝白景天说道:“景天堂兄,承让了。”
白景天说道:“我只要告诉他南诏国的女人胳膊大腿都是露出来的,他若是能让我满意,我就可以让他妥妥地满意。”
盛琰摇摇头,回去自行审问了。
接下来的事,柳宿并不打算再参与,方才那位好巧不巧正好与早早落到他手里的杀手是兄弟,方才进去第一眼他便发觉了那张长得极其相似的眉眼,果然只一句,他便现了形。
另一个招与不招都不再重要。
但他却想知道,两位年纪相差不大的公子,谁最先走出房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