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感叹道:“新阳侯老夫人与曾祖母一般年纪,却依旧荣光焕发,毫无老态,真也算得是一个妙人了。”
若舒说道:“她心结未了,哪敢老去?新阳侯爵位只到她这一代,想是不甘心吧。”
慧容说道:“希望姐夫能有个好机缘,承袭了爵位,也不枉新阳侯老夫人一番苦心。”
若舒笑笑没有接话,人都有各自的执念,能看得通透,又能轻轻放下的又有几人?
与若舒的云淡风轻相比,秦道川则焦燥得多,几乎是算着孩子出生的日期过日子。事无俱细地操心着若舒的饮食,甚至确定了每日陪她在荷塘边行走的步数,最后,换成若舒盼着孩子尽快出生。
孩子出生那日,秦道川定要许御医守在外面,许是祖宗保佑,又或许是老天怜悯,若舒总算有惊无险地将孩子生了下来,第一个是男孩,第二个女孩落地之后,秦道川说了句:“老天有眼。”
许御医听了,笑道:“看来大将军还是宠女儿些。”
秦道川却没接话,只抱着手中的小女儿,眼眶发红,轻声说道:“你的名字,父亲早已经想好了,就叫娴苔。
九子,秦道川取名为忠清。
接下来,若舒依旧是三个月的长月子,见秦道川总是抱着小女儿,忍不住说道:“当心忠清长大后记仇。”
秦道川说道:“他喜欢赖在你身边,故而成全他。”
这两个孩子取了她与秦道川的长处,眉清目秀的模样,就算睡着,也能看到长长的睫毛,直直的鼻梁,元宝一般的嘴唇,若舒看着自己身边的忠清说道:“十八年后,不知会惹几多少女怀春?”
秦道川接道:“那时,他该在北地,京中应是无人识。”
若舒摸了摸忠清红扑扑的小脸,生在将门,使命必然。
待她出了月子,秦道川默默递了封信过来,若舒看上面封了红漆,还有几个大字:岳母亲启,婿陈梓皓亲笔
有些愣神,便没急着接。
秦道川却想岔了,以为她仍是不愿理会,默默在她身旁坐下,自己打开了红漆封着的信,“信是端午时送来的,这封信就夹在其中,给我的信里只写了阿筠得知自己再不能生子,为了不拖累他,自己吊死了,他则不愿独活,决定一同赴死。”
若舒不由自主地坐了起来,惊愕地看着面无表情的秦道川,后者则继续轻声念道:“岳母在上,罪婿弥留之时,仍觉得有些话,不吐不快。岳母毋需担忧,此事并无第二人知晓,全是梓皓这些日子在陈府苦思所得。肖家主母陈氏,寡廉鲜耻,鸠占鹊巢,逼长姐至绝路,乃始作俑者,死有余辜;郑家主母肖氏,效仿其母,却手段毒辣,害死人命,又害岳母永坠商贾;陈家当初将卢夫人逐出族内,更败坏其名声,而今更是令岳母忠仆身死,敲诈岳母的钱财。故而岳母新仇旧怨,一日齐发。那几个毒妇身死数日,仍僵而不腐,实因中毒日深,只待最后一阵秋风即可吹落。其余的,因有人需要事先从地道撤离,故而下了砒霜,可惜,百密一疏,几个粗使的伙计,如何受得起鹤顶红这般名贵的毒。其余的必死之人,才是鹤顶红最适合之人。梓皓最佩服那几个留到最后的陈氏旁支,称他们为最顶尖的细作也不为过,无数次我经过他们面前,却丝毫没有怀疑,最后再想起,仍只记得他们眼中的惊恐和彷徨。他们居所有地道通往后山是么?然后再脚不沾地,只在树上跳跃,便能踪迹全无。想必陈家宅院中也有地道通往他们的居所,走时仍能有条不紊地将地道回填,真令梓皓大开眼界。
太子如今可还安好?若还活着,是东渡了,还是北去了?不过怎样都好,他的身下之物,我亲眼见过,活死人罢了。
新的一月开始了。与上月一样,今日更新推迟到6点过8分,望书友们体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