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种莫名情绪掩盖的忠澜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渡过这个晚上的,只觉得一切都是纷乱的,无序的,狂躁的,他努力想抓住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抓住什么,只能如牵线木偶般由白大小姐引导着,任由那把火越烧越旺,烧得眼前的一切都是模糊的,完全妥协之后,他甚至反客为主,想将这把火烧得更久一些。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忠澜就醒了,怀里的人让昨晚的一切重现在他的脑海,一种复杂的情绪弥漫开来,也许是被他的这种情绪感染,怀里的人翻了个身,离开了,忠澜的心情更复杂了,良久,白大小姐说了一句:“你走吧。”
忠澜下意识地坐了起来,却又觉得哪里不对,停在了那里,沉默久了有些尴尬,赶紧下床寻了衣服穿好,望着被子里的白大小姐,发起呆来,良久,白大小姐又说了一句:“还不走。”
忠澜面上有些发烧,脚不听使唤的走了出去,外面空无一人,树林里寂静无声,天灰蒙蒙的,如同他的心情一般,回到店里,秦海等人红着眼睛打量着他,看他并无不妥,松了口气,心中虽然疑问颇多,但也没多问。
忠澜失魂落魄地在店里待着,再也没提回去的事,秦海他们不敢问,只是担忧地关注着他。
三天后,使女又出现在了店铺里,忠澜望着她,眼底竟有些雀跃,使女只望了他一眼,便转身离去,只站在店外,也不再看他。
忠澜脸上无端又有些发烧,留意到秦海他们异样的眼神,说了句,“我去去就回,你们不用找我,看好店子。”
依旧是那间吊脚楼,依旧是那个房间,依旧是那个人,忠澜却什么也不愿多想,只想拥着她,长久地拥着她,做着这三天一直搅得他睡不着的事,也许是因为熟络的原因,两个人都有了异样的感觉,所以这夜就显得格外漫长,又格外短暂。
此后每隔三日,使女便会来,忠澜也一次比一次更盼着时间过得快些,更快些。
直到不知从何时开始,使女不再来,忠澜强压住心底的情绪,耐心地等待着,一天,一天,又一天,直到他心底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吵,吵得他再也按捺不住,终于在一个黄昏,他又一次来到吊脚楼,可是迎接他的却是一块平地,上面的草树木似乎在告诉他一切都只是黄梁一梦,他的心像是被人用重拳狠狠地击了一下,喘不过气来,也不知独自站了多久,直到月明星稀,才失魂落魄地在树林里游走,他想去寻找那个树屋,可是寻到树下,上面空空如也,他寻找着每一棵相似的树,上面都没有他想要的答案,终于力尽,他无力地靠坐在树下,这种无力感已经好几年没有再困扰他,今日重又出现,却比往日更为强大,大到他几乎生无可恋。
秦海他们找到他时,已是第二日下午,呼之不应,忠澜回答他们的只是一张面若死灰的脸,秦海叹了口气,几个人合力将他背回了店铺。
忠澜在床上躺着,每日被秦海强行灌了汤水下去,有时傻笑,有时痛苦,有时流泪,秦海拦住其他人回去报信的想法,说道:“十日为期,若十日后,他还这样,我们就回去。”
十日后,忠澜终于问道:“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傻了?”
秦海红着眼睛回道:“三公子向来聪慧,怎么傻,只是在林中撞了邪,魇着了。”
忠澜说道:“是啊,撞了邪。”
第二日,一切回归正常,忠澜除了比往常沉默些,再无其他。
只写了封信给母亲,问若舒伤心难过时应该如何面对,是逃离还是等待?
忠澜这里写得非常的顺畅,发文的时候应该是新年后,希望大家都心想事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