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道川将图瓦尔的话转述给了他们四个人听,四人听了之后,秦东说道:“有这个可能,我听说当时满鲁在时就和布日固德关系极好,这个图瓦尔一直在西夏待着,却因为西夏王的关系,轻轻松松接了王庭,布日固德不服他有可能。”
秦南说道:“布日固德的母亲有五个姐妹,都分别嫁给了当时几个部落的王,要说他们会支持他,也不是没有道理。”
秦西却说道:“他如今要我们千里迢迢送他去西夏,这一路上不知有多少兵马围追堵截,他自己是身无长物了,也不知西夏王领不领情。”
秦北说:“西夏王同母的妹妹只有图瓦尔母亲一人,应该不会见死不救吧!”
秦道川说道:“今日天晚了,你们四人轮班看好了他们,待我写封军报上报之后再做决定吧!”
因为就京城正在过年,一个月后,秦道川才收到兵部的军报,说皇上早就想与西夏王交好,如今这天赐良机,要秦道川亲自带人小心护送图瓦尔去西夏面见西夏王,以示东方大陆对西夏的友好。
秦东四人听了,心中一凉,秦南更是诉苦道春天的婚期必定是泡汤了。
秦道川心中虽然挂念若舒和家人,但军令如山,不得不从。
又怕若舒误会,便洋洋洒洒将来龙去脉写在信上,送给了若舒。
若舒看了信,西夏路途遥远,一来一回,秋天都未必能够回京,就对夏荷、兰萱她们说可能要等到年底了。
女孩子都有一颗恨嫁的心,在知道春天就要成亲之后,四个人就患得患失,如今一听说婚期推迟,心里反而放松了许多,若舒见她们面色轻松的样子,松了口气。
既然婚事不再着急,若舒就空闲下来,就开始催着杜玖柒想办法扩建后面的房子。
所幸西府后面是普通的街坊,并无达官显贵,杜玖柒的价码高出市价许多,一开价就有人心动,杜玖柒买下之后,就跟会馆的掌柜卢贰捌商量,将会馆的戏班子安排在这里住下,每日里吹拉弹唱,弄得旁边的少男少女心痒难奈,家中老人无法安生,当家的一听有人要高价买房子,纷纷同意了。
前后也不过了三个月,若舒待在府中自然是不清楚杜玖柒这套欺压街坊,强买强卖的手段,见他行事迅速,还挺高兴。
地盘到手,就要开始重新规整,若舒照着原有的样子,一番大改,又修了一条通道与右院连接,两边的高墙与屋顶平齐,虽然还有几处院子空着,但若舒打算留着给兰萱、夏荷她们婚后住,一来看了院子,二来离得近些,日后也好有个照应,兰萱她们听了,自然高兴万分。
若舒又将院子里原本挤在一个屋里的粗使丫头婆子,搬到了新置办的院子里,原本拥挤不堪的右院,刹时清爽了许多。
因三个孩子还小,若舒不放心她们独自居住,就暂时一人一间,由奶娘带着,还是在右院里住着。
前前后后了大半年,等秦道川他们回京时,一切都已置办妥当。
娴雅某日前来请安,只觉得院子里有些不同,但也说不上来。
见若舒不再在有拔步床的屋里见她们,而是旁边的一间厢房,布置得像个书房的屋子里,一张大大的黄梨书桌,配上同是黄梨的雕高椅,靠墙放着一长排多宝格,里面摆满了木盒子,也不知里面放些什么。
她和忠湛坐着的这套桌椅也是黄梨的,临窗都挂上了橘色的布帘,衬得屋里暖烘烘的。
大冬天的,屋子中间的桌子上放着两个剥开的橙子,橙子皮的味道弥漫在整个屋里。
娴雅望着眼前的八样干果片,现看看手里的毛尖,想着在祖母院中的日常,耳边听着其他厢房里传来弟弟妹妹的哭笑声,觉得自己特别委屈。
抬眼看正在扶案写着什么的若舒,似乎根本不在意她的想法,甚至没想要多看她两眼。
想着幼时,母亲也曾殷切地待过她,只是当时的她却并不领情。
又想到自己似乎还未跟母亲道过歉。
正在胡思乱想间,忠湛开了口,“母亲,年后,祖母就要给我长姐开蒙了,我不喜欢祖母给我准备的砚台,我看你桌上的就挺好的,不如我跟你换一个,怎样?”
若舒听了,说道:“母亲这个用了十几年了,又缺了角,有什么好的,你若喜欢这样的,我要人寻一套新的给你。”
忠湛看了一眼娴雅,说道:“长姐也想要一套。”
若舒头也没抬,嗯了一声。
不过半个月,娴雅和忠湛再来,就看到桌上放着两个木盒,忠湛性急,打开一看正是自己想要的砚台,带了水洗和笔尖,一整套这完整的,还有毛笔和墨。忙说道:“谢谢母亲。”
若舒接道:“喜欢就好。”
娴雅则轻轻咬着下唇,心里较量了许久,终是不舍得不要。
离开右院,快进萱微堂的时候,忠湛对着跟着自己的丫头婆子说道:“砚台的事若祖母知道了,你们就不必再跟着我了。”
说完看了一眼娴雅和她身后的人,径直进了院门。
娴雅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自己竟不知道,这个不过小她一岁有余的弟弟什么时候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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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