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云淓轻哼一声,指尖用力点着他的额头,道:“所以打你的主意是吗?”
秦征仰面大笑,道:“他们倒是想。”
邹副将不屑地道:“大将军何等身份地位?他们土谷浑这般又穷又破的蛮荒之地,也胆敢肖想?”
程云淓斜着眼鄙夷地道:“人家敦珠卓玛小美女可是跟你单独相处三天三夜,你亲口说要娶的哦!”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啊!”秦征立刻否认三连,自信地道:“三日三夜是我受伤昏迷,并无发生什么,也肯定不曾亲口说什么要娶她之语。便是发寒热到昏迷,也不可能说这类的话。”
邹副将在一旁点头,坚定地道:“大将军便不是这种人!定是那小妮子发癔症呢。”
秦征必然不会说这样的话,估计也是语言不通造成的误会。不过怎就会有这样的误会?程云淓狠狠掐了秦征几下,翻了他两个白眼,恨恨骂道:“不守男德!”
秦征与邹副将统计了一番自家人手,总共也不过三十多人,有十几人是程云淓带来的小分队,剩下的则是与秦征一样,被土谷浑人从洪水中救出来的大晋士兵。
他们在大河口的下游被从洪水泥潭中被扒拉出来的,有的士兵被赶过来的律刺汗王和土蕃士兵砍死,只有少部分才被已然有异心的别的部落偷偷藏了起来,侥幸逃脱。
秦征的生还也非常侥幸,他被泥石流一路冲下大河口,几乎要被泥浆与洪水淹没埋葬,右腿膝盖被大石压住,被敦珠从泥水中拖出来的时候,口鼻都被泥水掩住,浑身是血,奄奄一息,只从他紧紧握着的半把断刀分辨出那是甫国大将军。
他们将从泥水中挖出来的几个士兵偷偷运走,一路运向镜湖那边的无人区躲避律刺汗王士兵与土蕃士兵的搜索追杀。一开始也不知秦征是否能醒过来,待醒来之后,便又去偷运了从洪水泥石流中挖出来的别的大晋兵士和部将与秦征会面。
本来救下秦征只是一个巧合,想着可能会有什么作用。没想到这位甫国大将军能量有些略大,醒来之后即便是还在伤重高热期间,都能三言两语地直击到锐旦部落头人内心深处的反意。
“此次土谷浑被土蕃挟裹着入侵大晋,土谷浑与土蕃大部分部落也并不满意,不但要出钱出人,抢掠到的粮食物品,也不曾分到多少。尤其是一路溃败,蔟于干布厝将土谷浑部落士兵推到土蕃大军之前,伤亡惨重。而律刺汗王又与蔟于干布厝勾结,仗着土蕃的势力,极度盘剥土谷浑部落,各部落早已心生不满,只是缺一个契机罢了。”
“你便是那个契机?”程云淓问道。
“本来他们救我是想拿我与大晋换些利益,”秦征淡淡道,还在可惜落入泥石流中找寻不见都智能手机,“我则认为,不如一鼓作气拿下多玛城,将此局面打散,重新推举汗王”并与大晋交好。背靠大晋,便无惧土蕃。”
“你们也就这几个人,便也想着兵变,胆子真大。”程云淓不免有些后怕,决定兵变之时,秦征伤怕是更重,竟也能说服他们下定决心,这帮人对秦征这个劲敌实在是盲目信任得很呢。
邹副将也是这般想的,与有荣焉地挺了挺胸,跟着大将军征战这多年,他也是这般盲目信任的,跟着大将军,没有不可完成的任务,没有不可战胜的困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