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小陈大夫带了两个女学子上门去给某个官宦家的女眷接种疫苗,坊口医棚里便只剩下阿柒和另两位女学子,程云淓看到一个人高马大,二十出头的学子对着还不到他肩膀高的阿柒大呼小叫,只因阿柒护着冰鉴中的疫苗,认真地表示,他不洗手消毒,坚决不能碰冰鉴,不可污染疫苗。
这人便闹了起来,带着几个早就不满的医学子对着阿柒推推搡搡,便要动手去抢,被女学子们制止之后,便当着来种疫苗的平民们骂女学子们抛头露面、有伤风化,又骂小陈大夫贪天之功,弄虚作假,欺骗圣上,说这种疫之事是“惊天骗局”。
程云淓的怒气“腾”地一声便冲进了脑子,几步跑上去照着那人的后腰就是一脚,将他踢翻在地。
“谁?哪家臭小娘,竟敢打某?”那人跌在雨水里,捂着屁股脸色铁青地骂。
“劳资就是在沙洲负责抗疫的程娘子!你们竟敢光天化日之下污蔑我们大沙洲抗疫军民作出的巨大牺牲,质疑圣上的英明领导和决策?你们好大的胆子!”程云淓暴跳如雷,拿了扇子指着那几个医学子,大喝一声:“敦煌儿女!”
“在!”侍卫们大声应道。
“把这几个辱我沙洲军民的贱畜给劳资往死里打!”
“得令!!!!!”
侍卫们在疫情期间跟着抗疫总负责程云淓出去打了不少架,已然非常有经验了,冲上去叮哐五六,便把那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学子揪出了医棚,丢在雨水里一顿爆锤。
当然,他们心里有数,所谓往“死里打”不过是东家叫嚣着吓唬人的,他们下手也都知道轻重,不过就是见点血,吃个痛,得点教训罢了。
两个女学子也曾经在抗疫的战斗中应对过无数的患者,也都身经百战了,看着程娘子为她们出头,高兴地直拍手。
而阿柒还小,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着东家把那些学子打得屁滚尿流,医棚里的器具都翻了,吓得紧紧护着冰鉴,两眼含着泪,还以为是因为自家有什么不好。
“可是我没有做错呀。”阿柒不明白地望着程云淓,眼泪咕噜咕噜地往外冒,她却还是喃喃坚持着,“我真的没有做错。”
“乖阿柒,你坚持原则,没有做错!错的是他们!”程云淓心疼得要命,放开阿柒冲过去拿了竹扇的扇柄狠狠地抽了那欺负阿柒的学子一个耳光,指着他怒气冲冲地骂道:
“小厕佬,你他爹的给劳资听好了!我们这一批敦煌来的娘子军,都是在疫情中舍身忘死亲手护理和治疗过数以千计天病患,立过大功,受过圣上封赏的女中豪杰!你个躲在遥远的大后方屁都不会干的金针菇软脚蟹,连半个天病毒都没见过,有什么资格敢质疑我们的医疗工作者,有什么资格质疑用无数鲜血和生命换来的医疗经验和先进的医疗技术?
你也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