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不是我的。”
“怎就不是了?”秦征有些不悦,眉头微皱,道。
“我自家通过劳动所赚得的,才是我的。”程云淓拍拍桌上的账本,说道:“就如同你的功名非要自家打下一般,靠别人施舍给予,那多没面子!”
“别人?”秦征又盯着问道“谁是别人?”
“是皓皓阿兄,才不是别人!”皓皓小手指拈了棋子,在棋盘上落得啪啪响,撅着小嘴道。
“说到箱子,秦征同学,我要找时间与你好好谈谈!”
秦征却没接这话,他摸了摸皓皓的头,冲程云淓使了一个眼色,两人便走出了“办公室”慢慢走向楼下。
“午后我便要与曦之赶往关外军营,明日一早便启程了。”秦征背着手缓缓说道。
“什么?”程云淓怔了一下,又沉思起来,是了,本来说最多十日,这已然近二十天了,天气越来越冷,而越往北、往西走则更冷。
“不能等开春暖了之后再走吗?”程云淓忧心忡忡地说道,“这般的大雪要往冰原去,人都要冻坏了。”
“兵营中已然备了皮子、滑雪板与爬犁,你又备了那些药品、帐篷、睡袋、衣服鞋袜和各种军备物品与我,气候虽严寒,却比往日行军要好许多。”秦征说道,“这都得益于阿淓的点子。如若不然,行军速度慢了几倍不说,途中冻、饿而亡者甚众。我北庭军得以收复伊、西、余吾等北庭各州,斩杀突厥大可汗,阿淓功不可没。那十个箱子,本就是阿淓应得之九牛一毛。待曦之回到余吾,还将有更多金银珠宝运往敦煌。阿淓应得之物,切莫推辞。我知你不愿去长安侯府,便是不想寄人篱下,受嗟来之食。阿淓心系妇孺,总惦记着拯救苍生,也不必把重任一人挑在肩头。无论是人手还是物资,得用便用,也不必那般辛苦。”
程云淓心里酸酸涩涩的,这个又要往冰原跑的十八岁少年,面对那么多的危险,却还有心关心自己,为自己谋划那许多,虽然每次谋划之后,又会遇到点事儿吧
“我这边总还是无妨的,又不会出危险。”程云淓叹道,“你不必总惦记着我和弟妹,我们有钱,如今又有大郎在,人身安全也能有保障,你便更不必担心了。”
秦征一笑,慢慢地放慢步子,照顾着程云淓的身高,道:“程大还是放在身边保护你们为好,生意及应酬,便交给关小二,他为人处事机灵活络,又读过书,自是能为你分担一些。”说罢仰头看了看门廊外飘了雪的天空,深吸了一口冰凉的冷空气,道:“本想着白雪赏梅宴上让你与我姨母相见之后有了靠山,今后便可着女装外出,不必再扮小郎君了。你却还是不肯。”
“着女装做事谈生意,是我的梦想。”程云淓道,“只是,你应与我商量了再说。我若现在就着女装,传到敦煌,戴明府如何自处?咱家在敦煌受戴明府照拂许多,怎可过河拆桥?再说,”她顿了顿,道,“我倒不觉得郭夫人会赞成我着女装还继续‘抛头露面’。历史的局限性摆在那里。”
秦征淡淡一笑:“阿淓总是想得很周全。”
程云淓左看右看,见四周无人,小声道:“那小箱子.”
“便留在你处,好好收起罢。”秦征也少少压低了声音,说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