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军马呀,训练有素,佩服佩服。
程云淓的小身体已经累的不行不行的,两只胳膊都在发着抖,却在倒塌的帐篷里翻了脸盆、桶和没破的水袋出来,捣碎了肥皂,搅了浓浓的肥皂水,让大家拿肥皂水反复冲洗伤口。
马县尉昨夜冲在了最前沿,他自然也是累的脱了力,身上也有被狼爪的伤。陆予娘被程云淓说得“病菌”吓得要命,也不顾什么了,抻着他拿了肥皂水洗了又洗,洗了又洗,洗的伤口都发了白,再用碘伏擦了消毒。
马县尉被陆娘子按在石头上坐着,洗的呲牙咧嘴的,心里却很高兴,盘算着这次回去便要让阿娘请了媒人去陆家提亲了。
马家和陆家本来便是街坊,一条街上住着,两人从小便认得,也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地长大。当初年龄差不多的时候,也有点心意相通。只是予娘的阿耶一病不起,家中本来就不富裕,一下子欠了好多的债,马进的阿娘便有点瞧不上,让媒婆上门说合的时候,那话说得便不太好听。
陆予娘是个傲气倔强的,拿了大扫把将媒婆赶了出去,还当众立誓不成亲不嫁人。
两家便结了怨。马进阿娘非要给自家好大儿娶了别家小娘子,转头便给马进定了一门亲。
马进就是不肯,收拾了包裹跑去了玉门,竟去了安西都护府服了兵役,跟着队伍扫匪打仗,几年都不曾回家,他那定亲的小娘子等不得便退了亲。
等他回了敦煌,做了衙役,予娘还未嫁,他也未娶。只是两家有了那段不愉快,关系便一直冷着。若无有这次敦煌之行,还不知何时能看到予娘喊自家“阿进”呢
马县尉脏了吧唧的脸上露出恍恍惚惚的微笑,笑了好一会儿,直到发现程云淓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家眨着眼睛,他才干咳了一声,露出平日里鼻孔朝天的傲娇表情。
“程二郎,那个,真是你家大郎?”马县尉看着卢家小郎那一边,一个长随模样,跨着长刀的年轻人,虽站在卢家小郎的座榻旁边伺候着,眼睛却不时朝这边闪闪看看。
“哼!”程云淓看到了程大郎的目光,也鼻孔朝天,扭头哼了一声。
说句实话,昨天生死关头,一怒之下将程大郎的身份喊破了,现在稍微有些后悔。
卢三郎是北庭军的将领,官至正四品的轻车都尉,已然统领西州和余吾一方军政了,也就是说至少是个省军区司令员加高官大大了,居然就带了八个侍卫随从,驾了两辆马车,隐姓埋名跟着他们一路走一路打狼,而且还在安西都护府的势力范围之内微服私访?锦衣夜行?还是有什么秘密行动?
程云淓不知该说什么,只能装出很愤怒的样子,对着程大郎各种鄙视,表示“太气了提都不愿提”。
过了一会儿,曲管事走了过来,和善地说道:“马县尉,程小郎,小郎请二位过去。”
马县尉坐在那边等着陆予娘做的朝食,不太想起来。再说,自家虽然品衔低,好歹是官身,那卢氏小郎就算是世家,也只是民,怎的让自家过去见他?
程云淓却拍拍衣服上的灰站了起来,还暗暗拉了把马县尉的衣角,让他也一起过去。
五一劳动节快乐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