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外面大声小一声的狼嚎嗷嗷嗷嗷叫着,声音起伏不定,却近在咫尺,难不成真的围了营地?
程云淓紧张起来,赶紧穿好衣服鞋子,把枕边的西瓜刀紧紧握在手中。黑暗中看着营地里人影仓惶地四处乱窜,无头苍蝇一般。马县尉在远处大吼:“守住自家的马车,不得退缩惧战,退一家便死两家,不死某也要砍了手脚,丢出去喂狼!”
“阿程,阿程!”郝六郎在旁边自家帐篷里带着哭腔恐惧地叫,“你还有刀吗?快给我一把!”
程云淓摸了把砍骨刀跑过去塞到他手里,说道:“若有狼扑来便握紧了刀用力砍,不要丢了刀就跑,你跑不过四条腿的狼!千万护着脖颈咽喉!”
郝六郎吓得手乱抖,旁边的小厮也没见过这阵仗,吓得也要哭。
程云淓让他们拿了粗柴火棍子,一头缠上麻布,浇上猪油,放在旁边备用,若是有狼进来了便燃起火把去烧狼。
“动物都怕火!若扑上来便把火把往眼睛上捅!”
一群年轻的小郎君带着小厮们听了这话,又手忙脚乱地去缠火把。
而此时用马车车厢和门板床榻板子拼出来的掩体上已经被撞得咚咚乱响了,想是已然有狼开始往里蹦。
“有多少匹狼呀?”程云淓喊着问道。
“好多好多……几百匹!”有人喊着回答,马上就被旁边的衙役吼了:“放屁!哪有几百匹?十几、二十匹的野狼也把你们吓成这个怂样子了?”
“来了来了!”
“快射箭快射箭!”
“娘亲呀儿可活不了!”
马车边一片狂喊惊叫声,拴在一边的马儿都用布盖了眼睛,眼前一片黑暗,虽也惊恐地大声嘶鸣,却还不算太过分,倒是没有挣脱缰绳跑出来践踏。有那胆小的看着黑压压的外面闪着绿莹莹的光芒,恐惧得丢了长矛蹲下去,便想逃跑,却忘了自家站的是车顶,一个错脚摔了下去,摔得更加鬼哭狼嚎。
“曲管事射杀一匹恶狼!”忽然有男声镇定地大喊起来。
“好!马县尉砍中一匹恶狼!”
“上赞!”又有男声声若洪钟地大声道,“古大郎好枪法,刺中一匹恶狼!”
这几声战绩的报出,如同定心丸一般,顿时将局面稳定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