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叻!”
“少少的铜钱,带来更高端的享受!”
另外两个女店员一个点皂收钱,一个快手快脚地用专门定制“粗姜纸”把付好款的皂包起来,用粗麻绳打一个蝴蝶结。那粗姜纸做成淡黄色,敲了深咖啡色的天皂地设的logo章,再系上一个同色系的粗麻绳蝴蝶结,也很古朴好看。
程云淓带着草儿站在旁边乐呵呵地看着大家抢购,也算是悠哉游哉。
这连着被闹了两次,摔了不少的皂品,又没得到赔偿,还耽误了不少生意。但将这些“残次品”半价出售出去的话,好歹也没赔太多,几个店员的月薪能发上,受伤店员的慰问金也能发放出来,总比一毛没有的好。
一位穿着破旧,背着箩筐的中年汉子,在抢购的人群外围转过来转过去,转了好几圈。伸长了脖子往里看着,却始终搓着手,挤不进去,又舍不得就这么离开。
“阿叔,想买块精油皂吗?”程云淓第n次看到他搓着又黑又脏的手掌转过来的时候,忍不住问道。
“嘿嘿。”那汉子不好意思地笑道,“想,可想咧。就是不知道贵不贵,买不买得起。”
原来这汉子是从挺远的村里,走了半夜的路,背了菘菜和萝卜来城里卖钱的。家里小娘子要出嫁了,想为女儿攒些嫁妆。走在路上的时候就听说这个精油皂可香可香,又漂亮又体面,贵人们都用这个,便想给女儿买一块城里贵人小娘子用的东西做嫁妆,让女儿嫁过去的时候能被婆家高看一眼。但又怕太贵了,卖了菘菜和萝卜的钱都不够换一块的,心里犹豫着,便转来转去,下不了决心。想着等人少了,就上去买一块最小的,让女儿高兴高兴。
“您家小娘子多大了?”程云淓问道。
“十六啦,可是个能干的小娘子。”那汉子又是骄傲,又是有点伤感地说道,“定亲好几年了,家里穷,成不起亲,拖到现在。去年、今年年成稍稍好点,家里凑了凑便准备把婚事办起来。还好嫁的不远,就在邻村,不然真不放心。”
难得看到一个心疼女儿的爹,程云淓表示很欣慰。
她让他等着,自己挤进人群中去,选了一大块粉红色的玫瑰香的精油皂,只有一个叶片稍微有点损坏,整体还是很nice的。她让店员包得漂亮点,又让草儿拿了一个茉玉包,塞给那汉子,告诉他是益和堂专门给小娘子们用的东西。
那汉子走了一夜,卖了两挑子的萝卜和菘菜,换了十五文钱,那粉红玫瑰皂收了汉子五文钱,比那汉子预想的要便宜很多。他特别开心,对着程云淓和草儿谢了又谢,盘算着还可以给女儿买些针头线脑的回去,这才小心翼翼地挑着箩筐脚步轻快地走远了。
他要赶在下晌午的出城,这样紧赶慢赶,还能在天擦黑的时候便赶到家。他都迫不及待了,想看看家中娘子和女儿看到这么香这么漂亮的贵人用的香皂的惊喜样子。
沈二娘从后院出来,也站在店门口看着那挤作一团来抢购的人群,不由得对自己二娘子越发佩服起来。
“接下来估计得有一段时间的清净期,闹事的也得掂量掂量。”程云淓对她说道,“只是,今后这种事儿都是不可避免的。就算明府能对咱们伸把手,也不能事事都靠他们来帮咱们解决。”
“是的呢。”沈二娘频频点头。
“咱们的第二梯队也该着重培养了,”程云淓思忖着说道,“万一韩大人同意合作,咱们还得派技术和生产尖子,直奔鲁南。这就是个举家迁徙的大事件,还不知何人能够下得了这个决心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