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云淓拿在手里打量着,那是一个有她的小手掌那般大的金属牌子,已经很旧了,角落里还长着深绿色的铜锈擦不干净。牌子的上半部分画着一只张着獠牙的虎头,下半部分画着她认不得的图案,仿佛是云纹,又仿佛在层层的云雾中藏着什么东西。反过来再看,还是那差不多的云纹,只在右边角落雕了小小的阳文的一个“虎”字。
程云淓把牌子翻来覆去地看着,非常喜欢那虎头的造型和那神秘的云纹团,问道:“这是什么牌子?不会是虎符吧?”
“想什么呢?”明慧大师差点噎住,拿起饮子一饮而尽,才顺下了那一口,“这便是用来保你这小精怪狗命的护身符!”
明慧大师那平日里总是充溢着嬉笑怒骂神情的双眸里藏着一抹光芒,似笑非笑地看着程云淓,仿佛在试探着她的反应。
程云淓把手中的铜牌子爱不释手地擦了又擦,一听这话,头也不抬地瞥了瞥嘴,假装高傲地道:“哼!儿这是人命,才不是狗命!”
明慧大师眼中那抹微光忽然怔住了:咦?这是什么反应?
“大师大师,那这是什么腰牌吗?出入惊云观不用排队,只用在门口把牌子一晃,‘滴’的一声大门就敞开了?”
“.”
“是不是真人的什么开启宝藏大门的钥匙?在鸣沙山里找到宝藏,把这牌牌往钥匙孔里一插,哗啦啦,大门沉重地打开,露出满满一山洞的金银珠宝!”
“.”
“哦哦,儿知道了,是不是什么道门的神仙牌、照妖镜?遇到妖怪劫财劫色可以拿出来高举在手,大喝一声:呔!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然后就只见一道金光从这牌中射出,云纹散开,露出老虎的血盆大口,嗷呜一声,便一口把妖怪吞了进去!”
明慧大师把桌子一拍,大吼一声:“一口把你吞进去!”
程云淓仰起头来,叽里呱啦笑个不停。
“那到底是什么牌子嘛,告诉儿罢。”程云淓站起来谄媚地给大师又斟了凉茶。
明慧大师气哼哼地狠狠吃了两口波若咕咾素肉,喝了口凉茶,吧嗒吧嗒嘴,满意地点着头,这才放下筷子,清了清嗓子,做足了派头,说道:“若是长平侯府再有人找你姐弟麻烦,拿着这牌子,自可化险为夷。”
“哈?”程云淓不懂。
“你与秦征曾经过迎山观,竟然不知?”
“不知什么?”
“那秦家十一郎竟是要唤那臭老道一声亲舅公的!”
“啊?啥啥啥?”程云淓好意外“亲舅公?那是什么辈分?让儿算算……爸爸的爸爸叫爷爷,妈妈的兄弟叫舅舅……”
“哎呀你这小精怪,惯会扯东扯西,不知所云!舅公,那便是秦家老夫人的亲阿弟!”
“哦!”程云淓恍然大悟,道:“原来酱紫啊!”
然后很八卦地又追问道:“长平侯府远在长安,老夫人自然也在长安城内,怎的舅公竟在这鸟不拉……鸟都不飞的边境,屈居在那般简朴的一个迎山观中?”
明慧大师眯着眼睛摸着许久不曾整理的胡茬,一副“那是一个悲伤的故事”的表情,引得程云淓赶紧趴过来,一双大眼睛亮闪闪的。好久没逛天涯、八组了,这个故事不可错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