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街街头街尾都有巡查的衙役和兵丁,行人车辆也不少。因街尾便连着如月楼和闻街,各种小楼子、小院子格外多,闲杂人等来来往往也繁繁乱乱,人情地势均比较复杂。
郑元宝准备填饱了肚子便带人亲自再巡查一遍,以免有那不开眼的衙役和兵丁被小楼子里的媚眼一勾住,魂都飞出去,哪里还顾得上查?
正吃着,就看见远远的来了一辆独轮推车,一个壮汉推车,另一个稍矮些的汉子在旁边走着。郑元宝认得那稍矮些的汉子,是闻街的一个牙人,叫小四的,惯做些不三不四的勾当,却也不太出格。看那推车上堆着两个衣箱和包袱,该是给哪个楼的小娘买的新衣服新缎子。
郑元宝本不太在意,却见到那小四领着那推车刚转过街头,隔着老远看到衙役设的巡查卡子,竟脚步有些踌躇。他招呼推车的壮汉停了车,在那里观望了一息,趁着卡子边的衙役还没看过去,挥手便让壮汉推起独轮车转向别处。
郑元宝放下碗箸,擦了擦嘴,冲着身边的两个下属一挥手,两人顿时丢下碗筷跳了起来,大喝一声“站住!不良人缉事!”便冲过去将两人如捉小鸡般揪住,拖到了郑元宝面前。
“郑郎君!郑郎君!这是怎的了?”小四吓得腿都软了,连连拱手作揖,“小四不过去为小娘和嬷嬷们买些粉缎子,不曾作什么恶事,还望郑郎君开恩!”
郑元宝撅了根小树枝剔着牙,斜着小四和那推车的壮汉不言不语,面露三分邪笑。
那两人也不知怎的,怕成那般模样,竟是站都站不起来,连旁桌一起吃胡饼的客人都看出不对,赶紧跳到一边,喊着:“郑郎君,莫不是他俩通敌?不然为何怕成这般模样?”
“不曾不曾!不曾啊郑郎君!”小四跪在地上连连摇手,“给小四一百个胆子,也不敢通敌呀!那可是诛三族的重罪,可不敢胡说!”
郑元宝正待说话,忽听得那独轮车上的一个箱中发出“咚”的一声响,仿佛是有什么活物在里面撞击,接着又是两声,“咚咚”。
“完了,完了”小四一下子瘫倒在地上,嘴里喃喃。
郑元宝抬抬下巴,两个手下摔下小四和壮汉便去解独轮车上栓箱子的麻绳,旁边有人伸手帮忙,三下五除二便将两个箱子一个大包袱摆到了郑元宝面前。
那包袱散开,里面全是破旧的衣物,应该是用来遮掩的。一个箱子打开也是破衣烂衫,另一个箱子用铜锁紧紧锁住。
“钥匙。”郑元宝危险地咧嘴一笑。
小四哆嗦着手从袖带里掏出钥匙递过去,一个下属抢过来,将锁头打开,一掀开那箱子盖,伸长脖子围观的众人顿时吸了一口凉气:
“呀!是个娘子!”
“啊原来小四强抢民女,逼良为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