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人了,不需要安慰。”程云淓死死咬住嘴唇,无声地抑制住呼吸,仰起头把苦涩的眼泪倒流进嘴里。
“也不是见不到了。”秦征默默地拿了纸巾,塞到她手里。过了一会儿,扶住她单薄而不住颤抖的小肩膀,轻声地安慰她。
良久良久,程云淓才轻轻地吐出一口气,说道:“是啊。”
那夜城里城外的搜查一直持续到清晨,据说抓了一些人,又赶走了一些流民。等刘章精疲力尽地被不良人放回去,冒着清晨寒冷的空气和微微又起的小雪赶往如心堂粥棚的时候,就看到程家和蔡家两户人家拖家带口、大大小小一排人正等在粥棚旁边的路沿。
“阿耶阿耶!”阿梁穿得跟个小炮弹一样,一下子冲到刘章怀里,弯都弯不过来的小胖腿翘起来,就往他阿耶身上爬着要抱,“阿娘呢?我要阿娘!”
刘章抱着受了那么多苦却不见清减的大胖儿子,心里又是喜,又是忧。
喜的是儿子失而复得,娘子再也不用以泪洗面了,忧的是,这一排大人孩子,他可怎么办?
刘章抱着儿子,先去粥棚大管事那里说明了情况,请了半天的假。
大管事人虽然严厉,但看到刘大郎居然找回了以为已经失去的儿子,到底是一桩天大的喜事,不但慷慨地放了假,还摸着阿梁的头,感慨地表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家大郎以后必定会有大出息!”
现在宣城内外正在严控,想要带一个人进去不是那么容易的,即使是一个才五岁的孩子。所幸的是昨天刘章认子有太多的不良人做人证,此时,那个黑脸汉子就在城门口吆五喝六地吼着自己手下,等刘章抱着阿梁走到离开城门口不太远的盘查点,点头哈腰地拿出腰牌,请求城门役让他带儿子进去的时候,那黑脸汉子摆出了一副不情不愿的架势,还是向城门役做了证。
刘章又塞了几个铜钱,黑脸汉子皱着眉头,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推开他大大咧咧地走到一边自己兄弟们堆中。几个城门役还在那里嫌弃钱少,磨磨唧唧地推诿着不肯去向上禀报。
正推着,就只见一个八九岁的小娘子,穿了一身很奇怪的,后面带着帽兜的窄袖袍子似的厚衣服,垂到了膝盖,上面都是奇怪的纹,拎着一个小篮子跑了上来。
“郎君们辛苦了!”她抬起头露出笑脸,虽然眼睛和脸都是肿肿的,笑脸并不好看,笑起来门牙也是缺的,但这么大大方方的小娘子好似也没见过几个,几位城门役便也不由自主地跟着笑了一下。
要分开啦,呜呜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