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夫妇都是附近山村的村民,不识几个字,也没什么见识,见到救了自己孩儿的恩人,嘴里嗫嚅着,连感谢的话都说不出几句来,只会反反复复念叨着,不知怎样感谢才能表达自己的心情,急得又要跪下来磕头,那女人的脸埋在怀中婴儿的睡袋上不敢泣不成声,怕惊吓到怀中动来动去的婴儿,又怕被别人听见。
可是……
那哪里是什么“女人”,这张被冻伤的、又皴又脏又瘦的小脸,分明才十四五岁的样子,身量也都未长开,身边的“夫郎”也不过就比秦征年长一岁两岁,缩着单薄的小肩膀,连日奔逃,唇上腮边连胡须都未曾长出来,只是黑黑的一圈软毛而已。
万恶的封建社会啊!
程云淓咬牙切齿地暗骂着。
“这般冷,又这般早,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就出了正殿?”程云淓为了缓和气氛,微笑着地问道,“小宝宝醒了吗”
“醒了,便是为他把尿才出的正殿。”女孩擦着眼泪细声回答道。
“会冲奶粉了吧?”程云淓小小声音问道。
“会了会了。”她夫郎连忙说道,“昨夜今晨都吃了一回,那‘保温杯’果然好用,到现在里面的水还是热的。”
“不可与人说起,也不可与人看到。”秦征冷着脸插话道,“那些物品都是贵人之物,东西不多,又贵重,若被人觊觎,难免会带来天大的灾祸。”
“是是是,儿知晓。”两个年轻的孩子惶恐地一次次弯腰,“儿都交予耶娘藏在背篓中,不敢告知外人,儿的孩儿吃奶的时候,也是背着人的。”
程云淓在旁边皱着眉朝秦征的冷脸翻着白眼,觉得他这么吓唬人不太好,却又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对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