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身负重伤,已不宜在战场上。”
老驴头看着高长恭白色的战袍,已染成红色,极力劝道。
“再坚持一会,再坚持一会。”
西汾州在玉壁西出左侧,就像扼制着玉璧的一只大手。
如果西汾州被攻陷,则晋汾大地,一览无遗。
敌人随时都可以长期直入,直捣邺城
同时,西汾州也是通往肆州的要道,西汾州不保,则肆州危在旦夕。
高长恭知道,他的妻子和孩子,还在肆州,翘盼着,等着他回去。
两军很快混战在一起,都杀得两眼发红,声音嘶哑。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回荡在大地上空。
汾河的水,也激荡不已。
满脸血污的大齐战士,拼死和敌人厮杀。
终于,生死关头,宇文护的后方,飘起大齐旗帜。
斛律金和郑孝行,终于击退宇文护留下殿后的军队,率领大队人马赶到。
宇文护一看,吓得立马放弃西汾州,转头直奔汾河,仓皇渡河而去。
高长恭追到分河北岸,正欲渡河追击,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穷寇莫追,注意埋伏。”
高长恭回头一看,正是他的岳丈郑孝行。
果然,汾河南岸,在宇文护仓皇渡河时,突然冒出一只军队,手持弓箭,对准了汾河北岸,掩护宇文护撤回玉壁。
为首的,是一个银袍小将
高长恭远远眼看到对岸那个身影,不知怎么的,觉得似曾相识。
而对岸那个银色的身影,也正盯着他看。
高长恭,你抢了我的人。宇文宪咬着牙,在心里一字一顿道。
这个银袍小将,不是别人,正是周国少年将军,益州刺史,统领益、宁、巴、沪的益州总管,齐国公宇文宪。
这个宇文毓同父异母的兄弟,少时,偷跑出来游玩,自从在邺城的山中,救了郑楚儿后,不谙世事的少年,从此便有了心事。
宇文宪两眼狠狠的盯着对岸,盯着那个鲜血染红了战袍的身影。
展开了手掌,一个玉兰步摇,静静的躺在宇文宪的手中。
那是那日,他救了郑楚儿时。顺手留下了的。
那一年,宇文宪还未满13岁。
当宇文宪再次在巴陵郡遇到郑楚儿时,宇文宪更觉得,郑楚儿就是他未来的妻子,逃都逃不掉。
因郑楚儿说喜欢巴陵的风景,回去后,宇文宪就向他的父亲,当时的大臣宇文泰,要求管理巴蜀地区。
他要把他和郑楚儿的家,安在巴陵。
可当时因为宇文泰看他还小,没有立即答应。
但宇文泰把这件事,告诉了几个大一点的儿子。
他的大哥宇文毓继位后,尊崇父亲的意思,让15岁的宇文宪,前往巴蜀任职。
小小少年,一面尽心治理巴蜀,一面再次偷偷潜入齐国境内。
他要亲自求娶他心中的女孩。
可是,广阳郡公府早已没了郑楚儿的身影
荥阳的郑府,也不见了郑楚儿。
郑楚儿早已嫁入大将军府,嫁入高家。
“大周与齐国,势不两立。”
少年备受打击,留下一句话,痛苦的返回了巴陵。
今日,宇文护西出关中,宇文宪知道后,快马离开巴陵,到达长安后,请求他的皇兄,要率兵攻打齐国。
宇文宪的目标,就是肆州。
可宇文毓没有答应他,最后只让他带领一支部队,守在分河南岸,接应宇文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