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出完了恶气,连车队都不见了,走货人纷纷去追,可一直追出镇子那头的出口,只看得见车队的尾巴,眼见着是追不上的了,不由得遗憾叹息。
死了这么多恶匪的痛快事可不能只他们长久镇痛快,老亭长想着前头东阳府余庆县衙门挂着的恶匪尸体的事,当即就让镇公所的两个衙役将这些恶匪的尸体运去了广城县县衙。
这么大的事,到了广城县自然也是一阵轰动。
走货人想着这次恶匪死了这么多人,必定是怒火中烧,是以短时间内也是不敢再往岭东走的。
可往生镇那边的人不知道,一连几天,都有人过来,这边的人逢人就问,可回回过来的人都是不曾遇上恶匪的。
便不得不感叹运气真好,再过了几天,也没人遇上恶匪,是以大家都大着胆子往岭东过,却真的不由奇怪,恶匪怎么不下山来劫道了。
就死了三四十个恶匪罢了,岭东恶匪可是号称千数,不可能没人了。
大家疑惑着,却也趁着这个机会,一刻不歇的走起货来。
可不久,就有一支为数十来人的车队经过岭东时遇上了从林子里蹿出来的全带着老虎面具的恶匪,先是一阵恐慌,但事到临头,不想死的,咬牙也得上,死也得拉一个垫背的。
但一交手他们就愣住了,这恶匪的身手,显然就是小喽啰的水平,可为什么都戴着老虎面具?
不等他们疑惑,眼下还是先保命要紧,个个都使出了浑身解数来,毕竟,谁都不想死了。
可很快,这些恶匪被他们杀死好些,剩下的都被他们打跑了。
众人深刻体会到劫后余生打赢恶匪的喜悦,过了岭东就四下宣扬起来。
其他人一听岭东恶匪又开始出现了,都是害怕起来,但一连好几回,都有人遇上了恶匪,见识了这些恶匪不堪一击得身手,便逐渐有了胆气。
有人传言,岭东的恶匪头子们都不见了,只剩下几百数的小喽啰打着恶匪的名头吓唬他们罢了。
自此,大家就都不怕了,再过岭东,也不再提心吊胆,遇上了恶匪出现,就拿出看家本领,将恶匪打得四下逃窜。
很快,岭东这条路就再也没有恶匪,一片太平,往来的走货人陆陆续续的也多了起来。
不过,这都是后话。
眼下,马车到了客栈门前,许三跳下马车,飞快跑进了客栈,直奔二楼去。
冲进贺璋屋里,贺璋正坐在桌前。
见了人,许三直直扑了过去,“贺璋!哈哈,我可是杀了二十几个恶匪呢!真是痛快!”
冷不丁被扑了个满怀,身下的凳子差点往后一仰,所幸贺璋赶紧抬脚勾住了桌脚,避免了连人带凳子一起摔到在地。
被撞的胸口疼,但他面色不变,伸手捞住了人,防止她摔了下去。
“心中可是痛快了?”他笑问。
许三搂住脖子,仰头看人,一双眼睛晶晶亮,“痛快!痛快!可痛快了!”
上辈子杀了她的恶匪都带着面具,她根本分不清是谁,是以,要找正主报仇,那可是难事,所幸她当时也没让他们好过,这气就出了一半了。
眼下再杀了二十来个,剩下的一半恶气可不就出了?
她就没有不痛快的理。
“你是没看到,还有个戴老虎面具的大恶匪,被建东一剑封喉,跑都跑不掉,话说,建东可真是厉害啊!”
“是吗?”某人幽幽道。
许三毫无所觉,点头如捣蒜,佩服得紧:“是啊是啊!建东的身手太厉害了,一个蜻蜓点水,剑一挽,活脱脱的绝世高手啊!贺璋呀,他几岁学武的?师傅是谁啊?也不晓得我这个年纪,还能不能学这蜻蜓点水身轻如燕的本事?”
后脚上楼的建东默默往后退了退,迎上建西“自求多福”的眼神,伸手摸了摸鼻子,站得笔直。
贺璋定定望着跨坐在他腿上说得满眼放光激动得动来动去的小姑娘,眸子幽深了几许,抬手将手里的纸条递过去,“这本事你是学不到了,不过可以看看这个,再高兴高兴。”
许三一听学不到,不由撇撇嘴,伸手接了纸条,粗粗一瞥,登时双眼一亮,不由多看了两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高兴道:“老皇帝当真见阎王去了?!”
贺璋眼带笑意,点头道:“当真,薨于圣元十五年六月初六亥时三刻,同你所说的时日不多不少,刚刚相同。”
许三得意道:“这我可不会记错的!这下好了,老皇帝死了,再也没有人命令你抓我了吧?”
“嗯。”贺璋轻轻应了声,忍不住抬手拨了拨许三额前的发,语气带了丝喑哑,“我的腿坐着可舒服?”
许三:“……”
她下意识低头,这才发现自己一时激动,竟还坐在贺璋腿上呢!
赶紧起了身,飞快往外头跑,“一身都是血,我去洗澡了!待会儿见!”
看着小姑娘跑得飞快的身影,贺璋咧了咧嘴角,十分有理由相信就凭小姑娘刚才的表情,她绝对是故意的啊!
看来,此番回去,可以将婚期定下了。
小姑娘本就是十五了,不小,不小,成亲刚好。
两章六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