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想着与其她奶突然发现匣子不见了却又不敢告知与人担心受怕,还不如由她来。
老胡氏陡然一惊,面上却不得不装得镇定,“奶哪有这么个匣子?三你这莫不是说梦话哩?要奶真有这啥金锁的匣子,咱家之前至于连饭都吃不上?”
是啊,前世她自顾自己快活,离家出走了之后,又是流民又是战乱又是加重赋税,奶病危不治,却都不曾将这个匣子给拿出来。
她想着她奶晓得自己命不久矣说不定还将匣子给藏了起来,就为了给她留着,不被家里人给拿去典了当了。
她鼻头有些发酸,但眼睛干得慌,“奶同外公的秘密,我都晓得了。”
“虽说我不是老许家的血脉,但在我心里,我就是老许家的娃,是奶的大孙女,也是我爹我娘的亲女儿,所以,奶你放心,我不会离开咱家的。”
老胡氏一怔,看了许三良久,才道:“你,你咋晓得的?”
“起先我是从老耿这里晓得的,当年的张稳婆是他的相好,有一次醉酒,张稳婆说漏了嘴,告诉老耿当年她给娘接生的时候,我娘其实生下来的是个死胎,而我,则是奶从外头窗户边上抱过来的。”
“当时我一听,心里其实就有些相信的,奶还记得小时候我曾问你,我咋长得跟爹娘不像的话吧?你当时告诉我说侄女随姑,我长得像我没立住的小姑,可大姑和小姑同样是奶的女儿,又能差到哪里去,我在大姑的相貌上,没看出来我像她哪点。”
“但也就罢了,在我心里,不管咋样,我就是老许家的女儿,事实如何,并不重要,所以我就没有说出来,也装作不晓得。”
“可贺璋……贺家之所以搬来这个地方,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来寻我的,我也是从贺璋的嘴里,再次晓得了我的身世,此番我们去岭东除了寻药之外,还有一点,他要带我去一趟我原本的家,必须要用到这个匣子里的东西,本来他可以派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走匣子的,但我怕奶发现匣子不见了焦心,所以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来跟奶坦白,免得奶因为此事忧思成疾。”
“我要告诉奶的是,不管如何,我都是老许家的娃,这事除了咱们奶孙两个,老许家不会再有第三个人晓得,所以,奶你大可放心。”
老胡氏听得一惊,她就说自从老耿一来家,她就眼皮子直跳,不曾想三竟真的从老耿嘴里就晓得了她的身世。
还有,那突然出现在胡家兜打听当年的事却又突然没了声息,却原来是贺璋的人?
现在贺璋又和三定亲了……
老胡氏心中直跳,忙抓住许三的手,“三,那贺家……贺家可会害你?当年将你托给我那嬷嬷说过,你亲生爹娘都不在了,让我只管将你当自家的娃养大,不用告诉你身世,也不能让别人找到你,当时那嬷嬷浑身都是血,我猜着定是被人追杀,所以这么多年不敢透露半点来,也害怕有人找上门来……”
追杀?
许三听着竟然还有这样的内情,那抱她来得嬷嬷是她啥人?又为何被人追杀?
是皇帝老儿?
也不对,皇帝老儿不可能从她出生就在派人找她要抓她吧?
她心里想不通,但也没有多想,暂时压下了这个疑虑,在老胡氏面前没有表现出来,反而笑道:“没事,没事,当年那嬷嬷只是遇上山贼罢了,她说的没错,我亲生爹娘都不在了,贺璋之所以找我,是因为他家和我亲生爹娘家有点交情,找我就是为了让我回去拿我亲爹娘留给我的家产呢!那匣子里,装的就是钥匙。”
老胡氏一听竟是这样,没有啥危险,只是遇上山贼啊。
这心里的担心了这么多年就怕有人找上门来抓走三的大石头也就落了下去,又听拿了匣子是为了里头的钥匙,拿回去是要取她亲爹娘留给她的家产的,老胡氏不疑有他,当下就道:“你等等,奶这就去拿给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