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青浮走了,建西这才转身走至门处,推门进去,直接进了里间,见贺璋坐在罗汉榻上,上前道:“主子,我替您绞干头发。”
“嗯。”贺璋轻声应了一句,将看完的密信放在烛火上烧着,丢进一旁的瓷盂里,很快烧成灰烬。
遂又拿了一旁的书翻了起来,但多少有些漫不经心,须臾,他开口道:“那个叫魏铁的,长相如何?”
建西动作轻柔的擦拭着头发,闻言一顿,想了想,道:“我却是没见过的,不过青浮说,他今年二十岁,长得委实有些粗糙。”
“二十岁,很老么?”贺璋挑眉。
建西刚想答话,想到什么,猛地噎了回去,再开口,已经换了话头,“男人二十岁,正是年轻呢,像主子这般玉树临风,俊逸不凡,没几个人比得上,那魏铁,生得委实相貌不行,自然糙了些。”
贺璋唔了一声,没再说话。
书本翻了几页后,他突然又问:“那个徐灿,生得又如何?”
这个不用问青浮,建西就见过,当下想了想,琢磨好说辞,开口答道:“还是毛头小子呢,瘦小个儿!倒是有两把子力气,是个打猎的好手!”
贺璋又唔了一声,这厢是真的没再接话了。
建西偷偷瞄了眼自家主子的神色,飞快咧了一个笑又很快收住。
等头发擦干,贺璋放下了书,下了罗汉榻走向架子床,掀了团被躺上去,微微闭上了眼睛。
见主子睡下了,建西走向屏风后,取了浴桶的木塞,浴桶里的水就顺着通往屋外的出水口流出去,浇灌屋外的泥巴地去了。
做完这个,建西吹熄了屋里的灯,轻手轻脚出了门,往旁边的屋子去歇下了,这里离得近,主子有任何动静他都能立马听到立马过去。
躺在床上,陪着贺璋长大一直贴身伺候贺璋的建西想着今晚的稀奇事,控制不住的躲在被窝里蒙头笑了好久好久。
主子谁也看不进眼里,一个人,实在苦了些,虽说那许三出身不行,却也不一定,到底长得好,人也聪明,主子若喜欢,贺家众人谁会反对?
照姜老说的,主子真的……
那么,主子想如何便如何,只要主子开心啊。
熄了灯的屋里漆黑一片,架子床上,贺璋缓缓又睁开了眼睛,没有点灯,什么也看不见,他眼珠子转了转,看着漆黑的虚空,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咧嘴笑了笑。
伸手摸上胸口的位置,想起刚才发生的的事情,笑意是怎么都收不住。
夜色渐浓,大孤山和对面的南山遥遥相望,共同守护着身下的万事万物。
星子闪烁着光芒,虫儿时不时发出几声轻哼。
这样一个平常却又不平常的夜晚,那未发一语未惊一声的初见,多么叫人感到新奇,那样一个对视,多么叫人感到刻骨铭心。
注定令人永远难忘。
一眼是你,永恒是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