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睁眼的时候一张巨帅的脸就贴着她的,那人的唇正在她的唇上厮磨。
她推了推他,竟也推开了。
她刚想质问,他却弯着唇温柔地说,“你今天很美。”
质问就那样吞服入肚,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然而反转就发生在下一秒。
沐童觉得脸热热的,望着窗外想透透气,刚想感叹他最近很热情的时候,突然在后视镜看到一张鬼一般的脸,她脱口就说,“卧槽!”
她靠近了镜子,喃喃细语,“这是我么?!”两行巨大的黑色的泪痕就挂在那,连腮红都是黑色的。
细想一下刚才走通道时,那些工作人员的眼神,根本就不是八卦,是嘲笑啊,赤裸裸的嘲笑啊!她不活了!呜~~~~
然而看了她一路的人此刻正趴在方向盘上笑!连肩膀都抖的那种。
“笑屁啊!”她抽纸巾擦却越擦越黑,整得跟个黑人似得。
她都快哭,然而他却笑得更大声了。非常爽朗的那种,想揍人的那种。
“好了,别擦了了,回家洗吧。”他抽掉她手里糊黑糊糊的纸巾,忍住笑。
沐童这才发现已经到了他家,但是她现在也没心思探究为啥回的不是宿舍。双脚一蹬,赖在那里,“我不走,我没脸见人了。”看了看周围零零散散的人,嘴角瘪得更深。
四目相对,沐童却看见南栉温按了四门中控锁后就下了车。
她眼巴巴地看着他,以为他打算不管她一个人走掉,下一秒他已经打开了她这边的车门,弯腰将她揽进怀里,说,“谁让你见别人了,见我一个人就行了。”说完将她头往他怀里按了按。
沐童逮住机会往他胸口上张嘴就咬,嗔道,“都怪你!”
南栉温倒吸了口气,佯装疼痛,“你要谋杀亲夫啊!”
“谁要你做亲夫了!”
“不要我做,谁做?席凡沅?”他低头抵着她的额头,威胁道,“嗯?”,男人一手开门一手抱着她,完全不耽搁和她的对话。
“你做。行了吧。”
他低头含住她的唇,扬眉得意道,“这还差不多。”有时候她发现他极其幼稚。
原本舒展开来的粗眉突然凝聚在一起,死死地盯着某处,随着他的目光去,才发现原来屋里有人,一位满头银发的长者。
沐童大概知道他是谁。倒不是因为他们有多像,而是气质。那种与生俱来的贵气以及硬朗。更明显的是他那整齐得一丝不苟的军装。
沐童戳了戳南栉温的胸膛,示意他将她放下来。
然而后者淡淡地看了眼来着后,忽视沐童的小动作,直接忽视他往楼上走去了。
沐童拧紧他后颈的衬衫,低声问,“你干嘛呀?”他不为所动。
沐童发誓,她讲这话的时候真的超级的小声的,可是好像当兵的耳力好像都特别好。
她讲完的时候,虽然没有的到南栉温的回应,可是却引起了另一个人的注意。她伸了伸脖子,朝那个方向看了眼,却见他铁青着一张脸,五官拧在一起及不满地瞪着南栉温。
视线交汇的那一刻,沐童像受惊的小鸟,一下子缩回去深深埋进南栉温的怀里,就好像这样他爷爷就不会看见她一样。
也不知是不是沐童的动作太大了,南栉温突然加快了步伐,他那大长腿快起来就想她的小碎步,不过几步就回到了他的卧室。
他一言不语地将沐童置放在床上后自顾自地走向浴室,却什么都不带。
五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却始终没见人儿出来。
不寻常。
他见到他爷爷的反应,他现在沉默不语的状态,不寻常。
哪有亲人间的氛围是这样儿的。
沐童起身走到浴室前,敲了敲门,低声喊,“南栉温。”没应,又喊,“南栉温。”
里边一点声音都没有,沐童当下急了,脑补了各种血腥的场面,一想到他有可能此刻倒在血泊中,沐童架着一副冲破防城的架势,抬起脚准备踹门。
这时传来了门把扭转的声音,可是来不及了,里人开门的同时她刚好往前用力踹,结果当然是踩空了。
若不是他眼捷手快,估计她得摔个狗吃屎。
她尴尬地呵呵了两声,“你没事吧。”
南栉温捋顺她那被她揉乱的头发,转移话题,“你又在脑补写什么了?以前没发现你想象力这么丰富啊。”
“哪有!我才没有脑补呢!还有,难不成你要退货?”
他平静的目光里泛起一丝涟漪,下一秒身前的女人上前一步,紧紧抱住他的腰,糥声糯气地说,“休想退货!”
他将头埋进她细长的脖颈见,开玩笑,“我哪敢退货啊。存货都来不及。”
沐童打了一下他的肩膀,耳边却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她手的动作一顿,心一疼,换而轻抚他硬实的背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