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你乖一点等我回来,或许可以用别的方法帮我。
安敏和顾潭应什么时候离开的,徐伽并不清楚,只是当她再踏入客厅的时候,原本的一片狼藉已经被收拾的干干净净,桌子上甚至还放着切好的西瓜。
女人呆若木鸡的站在客厅里,一动不动的看着那叠西瓜,像是有些自责,“婆婆刚才哭的那么伤心,也不知道现在好一点了没有。”
身后男人目不斜视的绕过她的身侧,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你不用担心她,让她哭的人又不是你,你该不会她真是为了一碗汤所以才哭成那副模样吧?”
徐伽怔了怔,顾萧言这话说的太过冠冕堂皇,太若无其事了,听起来却有种像在安慰她的感觉。
不过她也没怎么细想,就凑到了那男人身侧,跟他抢婆婆切好的水果,她这个婆婆还真是贴心,连水果都准备的是她喜欢的,心思透亮的像明镜一般。
也是,能让顾潭应收了心的女人,想必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西瓜还没吃两块,顾萧言的连环电话就打了进来,起先他不接,后来这电话几乎是一分钟一个,徐伽没好气的拿胳膊肘戳了戳他的后腰,道,“你去接吧,这么个吵法,真的是要吵死了。”
男人应了声,拿着电话往厨房里走去,起身时还顺带着摸了摸她的脑袋,毛茸茸的,跟摸小狗没什么两样。
徐伽没好气的给了他个白眼,摸,让你摸,迟早有一天我也要这样摸你!
不一会儿,男人低沉而又标准公式化的嗓音便在厨房里响起,其实说来说去只是那几个字,“嗯...我知道...等我回去再处理。”
听声音挺严肃慎重的,徐伽的耳朵拉的贼长都没有听到那人剩下的话再说些什么,只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这事情怎么有些严重?
没几分钟,男人的脚步声就回来了,走到她身前,勾了勾她的下巴,和她对视,“我有事情要出去,你一个人在家能不能乖乖的,如果不行,我找人来陪你...”
‘你’字还没说完,徐伽就忙摆着小手拒绝,“不用不用,真不用,我一个人可以,可乖了,你回来的时候我保证我就像现在这么乖。”
嗯!她是认真的。
她想都不用想,这男人嘴巴里的‘找人来陪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陪法,不就是监视呗。
唉,当真是一丢丢隐私都没有了。
尽管还是怀疑,顾萧言倒也没有勉强她,只是倏然低下头把她的小嘴含在了自己的口中,吞/吐着,男人嘴巴里的烟草味霎时间传到了徐伽的口中,有些好闻,这一吻的时间有些久,这男人越吻越凶,结束时还意味深长的轻咬了她的下嘴唇,离开时男人的嘴角还沾染了女人口中的一些异物液体。
顾萧言有些动.情,这一吻勾的他连公事都不想办,男人准确的找到了她上半身的柔软位置,用了些力便覆盖上去,可只握了一下便匆匆离开,他没忘,她肩上有伤。
男人的眸子里带着火,似要灼的她粉身碎骨,“小伽,你乖乖等我回来,说不定你可以用别的方法来帮我。”
小女人面色绯红的喘着气,娇嗔道,“你脑子里怎么尽想一些这种事情,没安好心。”
说归说,可终归是成年男女,一旦在情事上开了荤,再想放手便没那么容易了,她心里还是有些期待的,好吧,这期待不止一点点。
女人半低着头,小声嘱咐,“那你快点回来。”
—————
顾萧言出门后的时间,徐伽就开始了睡睡醒醒闲着发霉的日子,内心里是希望他快点回来的,刚才那吻她也动了心的。
女人的电话发出铃声,徐伽低头看了看来电显示,是他。
犹豫了几秒钟,却还是接了起来,声音淡淡,“喂,是我。”
电话里没有人声,连呼吸声都没有,徐伽连着追问了几次都没有人来回答,再次确认了电话号码后,确实是曼臣的,可为什么没声音呢?
“曼臣,是你么?”终于,电话那端传来了一声很短促的呼吸声,虽然很短,可她还是听的清楚,“霍曼臣,这大晚上的你打电话过来又不说话,到底是想做什么?”
电话里很安静,静的像没有人一般,“小伽,我想你,我想去看看你。”
霍曼臣压抑的说着,可就是这压抑的声音却让她觉得自己好像是个坏人,徐伽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传来了几声异响,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声音,听起来很像...
“霍曼臣,你在哭吗?”说出这话,徐伽第一个不相信。
霍曼臣怎么会哭?为什么要哭?连霍黎苍下葬他都铁石心肠的没有落一滴眼泪,现在他又在哭什么?
听筒那端的男人声音哽咽,确确实实的在哭泣,而且有一种压抑不住的悲伤感,“小伽,你受伤了,我想去看看你我都做不到。”
“那你也不至于哭啊。”徐伽想了半天都不知该如何开口劝他,霍曼臣说没有办法来看她,她有些不懂,到底是因为身体不便还是因为顾及顾萧言的感受,“曼臣,我们还是朋友。”
所以你不必为了之前我们之间的那些事情而觉得难受又或是不好意思。
“你可知道我想要的不仅仅是朋友。”男人的声音追诉道,“我想要照顾你,想陪你做你喜欢的事情,你想做什么我都答应你,可是现在...对不起,让你受伤是我没考虑好,你别生我气...”
男人不断的说着乞求的话,听起来像是语无伦次的胡言乱语,可又像...醉酒。
女人素净洁白的小脸皱了皱,当下便打消了这个念头,怎么可能?他霍曼臣身边没人了吗?
只听听筒里传来“咚——”一声,便再也没了声音。
徐伽有些急,“曼臣,霍曼臣?你玩什么把戏?你说句话!”
久久得不到回音,直到时间差不多过去了半分钟的时候,声音才再次响起,却是陌生的声音,“徐小姐,霍先生晕倒了...”
“怎么会晕倒呢?他刚刚在做什么?”
“这...”保镖低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且面如纸白的男人,声音顿了顿,冷静道,“霍先生晕倒是因为醉酒,今天他喝了不少。”
“你们是不是疯了?你让一个身体本来就有病的人去喝酒,你是想做什么,看着他去死吗?你们为什么不拦着一点?”徐伽厉声质问道,她不常生气发飙,可每一次的生气发飙从来都不会那么简简单单的算了。
保镖继续解释道,“霍先生的命令我们得服从,我们没有理由去阻止他想要做的事情。”
“你们还真是挺忠心的。”女人咬牙切齿的暗讽道,可对方却像根本听不出话外音一般,“徐小姐,霍先生醉的厉害,我得挂电话了。”
“哎——你等等。”小女人惊呼道,一边从床上蹦了下来,“霍曼臣在哪?”
“他在家。”
—————
徐伽用手机叫来了一辆出租车,又快速的换了身便装冲出了门口,坐上车时对司机说了目的地,这才渐渐平静下来。
车窗外的风景一路倒退,霍曼臣的那张脸也渐渐出现在了她的脑海里。
霍曼臣那么聪明骄傲的一个人,可现在却也做起了不顾自己身体状况醉酒这样的蠢事,到底是因为忘不掉情伤还是对她念念不忘?
她有些惆怅,曾经觉得他的感情不过是带着太多过去的因素,也许是因为习惯,又或是其他,从他告白的那一天起,她就从内心里很是抵触这件事情,她把他当好友,当兄长,当可以心怀内疚的对象,可唯独,她没有把他当成可以共度一生的男人。
不是因为他长得不够帅,又或是身家背景不够她的标准,而是因为她对他从来都没有牵涉过男女之间的那种感情,他生病了,她会着急,他难受了,她也会想着怎么能让他开心起来,可这些仅仅都只是因为他是自己生命里很重要的一个人,而不是...
爱他。
说来残忍,对于霍曼臣来讲,也许这样的施舍可怜更加让他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