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的心瞬间揪在一起,抬脚想要上前,下一秒蒙着面纱的女人就已经掐住了君沫的喉咙。
“你再走一步,我就让你的沫沫死在这儿!”
“呵。”萧衾轻笑一声走了过去“难怪君臣不要你,你可不及君沫半分温柔啊。”
“滚!”蒙着面纱的女人转头瞪他。
“你是不是已经忘了她是谁了?”萧衾倒也不在意,幽幽开口“也是,有了君沫你还能记得谁啊,这个傻女人为了你付出了那么多,到头来也不过是一个被遗忘的下场,真是悲哀啊。”
君臣眯了双眸仔细打量着蒙着面纱的女人。
“君臣,我恨你!”恨他无情,恨他将心给了一个人,旁人再好他都看不到。
恨他一句话就断了她的生死,恨他从未将她放在眼里!将她的爱弃之如敝。
君沫心口一颤,身边女人给人的感觉太熟悉,熟悉到让她单单是想起来就痛难自抑。
伴随着面纱脱落,一张被高浓度硫酸腐蚀过的脸暴露在空气里,狰狞可怖的伤痕直逼眼底,让人无法直视,君沫受到惊吓连连退后。
“怕了?”女人笑的满是恨意“若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君沫,你凭什么要害怕!你有什么资格害怕!”
“林瑶?”
“你总算记起来了!我以为五年不见,你将我忘了个干干净净!”她不过是一个想要追寻自己所爱的女人而已,她不过是因为爱上了一个本不爱自己的男人,最后却成了这般模样。
脸被腐蚀,毁了容貌,就连声带都被波及,若不是救治及时,恐怕连声带都要毁了去。
“你……”君沫盯着眼前几近癫狂的女人。
“我?”林瑶靠近君沫“我怎么会变成这样,是吗?”话音未落,狠辣的目光落在不远处长身而立的男人,还是那般优雅矜贵的模样,让人忍不住靠近,忍不住想要依偎在身旁,可是只有真正去尝试过的人才知道,君臣的毒有多毒!
他是苗疆巫蛊,蛊惑人心,他是鸩毒,一旦饮下无药可救。
只有她这么傻的人才会一遍遍,一次次的为了这个男人去做他喜欢的事情,哪怕只是为了出现在他眼前,哪怕他的目光为她停留几秒也好。
可是没有,这些她想要的统统都被一个叫做君沫的女孩夺了去!
当初的她也是君沫如今的年纪,年轻漂亮,优雅夺目,可是现在呢?她将青春耗费在了君臣身上,谁知道他的心却像冷硬的石头一样,无论如何都捂不化捂不暖。
有时候她真的在想,自己到底为了些什么,赔付了那么多,得到的寥寥无几。
“这就要问问你的好哥哥了!若不是他授意,莫异又怎么可能会下手毁了我的容貌!”
君臣眸底划过一丝诧异,一向都知道莫异不喜林瑶,却不知他竟厌恶至此,竟然不同他说上一声就擅自毁了她的脸。
“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她素来同莫异无仇无怨,哪怕平日里有过来往也无非是因为君臣“他有什么理由毁了我的脸?”
君沫看向君臣,满眼的不相信,盛满水雾,她爱了这么多年的人,又怎么可能作出这么残忍的事情,他怎会不知道一张精致好看的面容对于一个女人有多重要吗?
“不是我。”君臣缓缓启唇,看向君沫的眼神全然是坚定地眸色。
你说,我就信,你解释,我就相信。
曾经的她是这样跟他说的,如今他却不知道她究竟会不会信,但是就是想要解释。
“呦……”萧衾一脸看戏的表情“还挺鹣鲽情深的啊,不过我今儿个可没工夫看你们在这表演什么好戏。”
“林瑶,你准备怎么办?”
“杀了她!”锋利的刀刃直指君沫的喉管。
“慢着。”萧衾出声打断,半晌缓缓出口“就这么简单恐怕有些单调,不如咱们玩一局吧?”声音微落,目光打在君臣身上。
“我们的赌注就是她,如何?”
手间匕首出鞘,虚虚晃晃绕过君沫的腹部,淡抬眉眼看向紧张到颤抖的君沫,附在她耳边缓缓出声。
“看来君臣当真不知道这件事啊,难怪我发简讯给你的时候,你那么怕我把检查报告给他。”
“别伤害他。”君沫下意识出声。
萧衾轻笑着直起身子“你说的他指的是你肚子里的这个还是君臣?”
君沫猛地抬头看向萧衾,水眸里痛意清晰明了,无半分遮拦“你究竟是谁?”
“看来,说的是君臣喽。”萧衾淡了笑意却不回答,收了匕首朝君臣的方向走去。
“从这里出发到最近的一个隧道出口,大概是二十千米的路程,我们就比一比看谁最先到达那个出口,如果我输了我将君沫安然无恙归还给你,如果你输了……条件等我赢了你就知道了。”
话音未落,萧衾越过君臣朝工厂门口走去。
“不要去!”萧衾简直就是一个疯子,跟一个疯子玩游戏结果不会好!萧衾若不是有十足的把握也不可能主动提出跟君臣比这个。
游戏规则由他制定,玩法也以他为标准,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一个不公平的游戏,可是现在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吗?没有,所以只能玩,只能拼一把,赌一次。
“沫沫,没事。”
“不!”君沫想要上前拦住君臣却被身边的林瑶揪住头发拉了回来。
“这就是死心塌地一直爱着你的人!如果今天他有什么不测也是拜你所赐,是你将危险带给了他!”
看着他英挺的背影渐行渐远,君沫模糊的双眼“林瑶,如果你想要的是我的命,你现在就拿去好了……”
林瑶没想到君沫突然会说这些,一时间倒没反应过来“可惜,我现在想看看他们的比赛,应该会很有意思吧。”
透过微弱的光亮隐约可以看到萧衾坐进驾驶座时对君臣说了什么,看不到口型也听不到声音,君沫只感觉君臣的目光穿过空气打在了她身上,一时间心慌至极。
“你猜萧衾跟君臣说了什么,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林瑶轻笑出声“现在我们先去终点等着他们好了。”
坐进驾驶座的萧衾朝君臣撇撇嘴“用尽全力来对待这场比赛,我不需要你相让。”
君臣平淡着眸子扫他一眼,清冷的气息愈发强烈。
凌晨,高速公路上汽车发动机轰鸣的声音响彻云霄,用足了码力,一白一黑两辆车子像是闪电一样呼啸而过,卷起一阵风来,旁边的绿化带形成了一条绿色的带子一直伴随着车子的速度快速闪过。
索性凌晨路上的车辆并不多,可正因为车辆较少,两辆车子快速驶过发出巨大的声响则更加突兀。
仪表盘上车速开始层层提高,速度快的仿佛是眨眼之间,速度已然打破正常码数。
萧衾急转方向同中间的绿化带擦肩而过,树枝划过车体产生的噪音瞬间消失,白色的车身一侧留下大面积划痕同原本车辆颜色相比多了一份违和。
黑色的车子像是暗夜里蛰伏的王者一般,低调雅致的外观裹挟着强大的力量,周边的车辆一辆接着一辆急速向后倒退,占据超车道快速向前紧追前面的白色保时捷最终并驾齐驱。
萧衾冷笑勾唇,踩下一脚油门,发动机的轰鸣声愈演愈烈。
君臣墨色眸子紧紧地盯着前方,手中方向盘调转自如堪堪避过,极速驶过的车辆。
就这样两辆车子咬的很紧,双双驶进长约三千米的隧道。
腰间的伤再度撕裂,君臣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颤抖着强忍痛意,额间布满冷汗。
越来越接近出口,君臣提了速度,黑色的车身如同离弦的箭一般,飞射而出。
“砰!”剧烈的碰撞声在隧道口骤然响起,白色的保时捷急转方向盘撞向一旁的黑色劳斯莱斯,甚至将劳斯莱斯顶出去数米远的距离最后卡在安全护栏上动弹不得。
驾驶座车窗玻璃和前挡风玻璃全部震碎,车门凹陷严重,君臣猛地撞向方向盘又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击倒向副驾驶座的方向。
鲜红的血液顺着后脑的位置透过浓密的头发向外渗出。
白色的保时捷车头损毁严重,鲜血顺着萧衾的脸颊一直蜿蜒流下。
突然,他紧转方向将车头已经破损不堪的保时捷急转方向,自杀似的轰起油门撞向绿化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