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留在我身边?
“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留在寡人的身边?”赵希劼几乎是恶狠狠的对我说着。除此之外,他此刻已经松开了我。
“我……”我真的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心里的惶惶不安,许是我自己想不明白。
“小七,不要逼我,否则你和孩子……”他话还没说完,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本能的插了一句嘴:“那也是你的孩子!”我只是希望,不管怎么样,他不要对孩子做什么伤害他的事儿。
“姜梅染!你倒是知道!”赵希劼被气的说不出话,直接低头吻上我,干脆也让我闭嘴。
这个男人,最近动不动的就对我亲来亲去,着实的让我别扭的很。
可是,我还没有反抗的余地。
真是苦恼。
第二天,赵希劼一离开就下旨,要我的皇儿重回皇子所。我知道这是他给我的惩罚,皇儿若是回了皇子所,赵希劼不会让我轻易的见到我的孩子的。、
家荷已经回到我的身边,她站在我的一边,听到这个旨意,多少有些摸不着头脑,按照我的吩咐,犹豫着出去传乳娘,过一会三位乳娘进殿行礼。
见她们恭敬的站在那,我道:“这些日子辛苦三位了,皇儿多亏了你们照顾,我这做娘的感激不尽。”我这样突然说出感激的话,乳娘们皆不知所措,喏喏地推谢了几句。
我又道:“只是因我近日身子不便,要将皇儿送去皇子所住些日子,你们若是愿意跟去照顾皇儿我自然欢喜,不愿意去的也绝不难为,几位斟酌好了与我说一声就是。”
事出突然,三位乳娘面面相雎。
“皇子所一样,从不曾亏待宫人,你们不用怕。”
平日里三位乳娘极为尽心,况照顾皇儿这些日子有了感情,我又时有赏赐,主仆相处亦算融洽,听我这般一说,乳娘们跪下道:“照顾小皇子原本就是做奴才的本分,老奴们愿去。”
我不由松口气:“话虽这么说,我却是真心感激。”一面命归雁从壁格橱里取出几锭金元宝送与。乳娘们才要推辞,我起身:“皇儿年幼无知,日后就拜托各位照顾。”言毕深深一拜。
乳娘们慌忙回礼:“姑娘言重。”就见我抬起头来神色凄惶眼圈已是红了,家荷在跟前看着亦是不忍。
既做了决断不容迟缓,我便命家荷帮着乳娘收拾。待打点好正要出门,落霞看天色阴沉,道:“这会子天阴得重了,恐要下雨,姑娘身子虚弱,不如叫宫辇过来?”
我摇摇头,神色黯然:“不妨事,费不了多少时辰何必再麻烦人,况且慢慢走着去还能和皇儿多相处一刻。”
我只叫家荷跟着,乳娘抱着皇儿一路往皇子所而去。
天气闷热,兼欲与儿子多相处,一路走走停停至皇子所门口我已是气喘吁吁,稍歇息片刻回头对三位乳娘说:“你们在这里等着。”说完整理了一下发鬓,命归雁抱着段康,叩门通报。
李嬷嬷笑迎出来:“可巧了,奴才们刚才念叨这几日没见着小皇子呢。”
我进入皇子所,家荷抱着皇儿更在后面。倒是皇上也来了,我依照宫规行礼,也是不想说些说么,这里的李嬷嬷是曾经跟着太后的老嬷嬷,虽然是嬷嬷,却也是皇帝的乳娘,如此,身份地位并不低。
我低身对她行了一礼,
李嬷嬷含笑道:“快起来歇着,天气热,行动一身的汗就别拘礼了。”起身谢了座,李嬷嬷看了我半天,蹙眉道:“怎么又瘦了?气色也差,叫太医瞧过么?”
我恭身含笑道:“嬷嬷是心疼我才这般觉着。我并无不妥,只是天热没胃口罢了。”
我突然失宠李嬷嬷也是略有所闻,却不清楚其中原委,只当是皇上与我淘气闹别扭,因此也未放在心上,现听这么说心中一宽:“刚还念叨,你们就来了,快把小皇子抱过来,嬷嬷要仔细着悄悄可是又胖了些。”
李嬷嬷抱着小皇子喜笑颜开“心儿,肉儿”唤个不停咿咿呀呀逗着他说话,一面询问我这两日吃的可好?都做些什么?乳娘们可尽心?我事无巨细,一一回禀。
皇儿并不认生“咯咯”笑个不停,太李嬷嬷越发高兴的舍不得放手,叹道:“我就盼着这一天,能伺候着这个小姑娘。平日里冷冷清清的,有个孩子这屋子里才有生气。”
我缓缓抬首,已是泪痕满面默默无语,李嬷嬷不由惊诧:“出了什么事?莫不是你受了委屈?快与我说说。”
我哽声道:“我并未受委屈,今日来便是有求嬷嬷。我年轻无知惟恐照顾不好皇儿,求嬷嬷莫嫌劳累,皇儿就托付给您了。”牐
嬷嬷回身坐下,思忖片刻沉声道:“我在这宫里几十年了,什么事没经过?皇上与你的事我管不了,但小皇子我总能管......若有人存心对小皇子不利,我定不饶她。你放心罢,小皇子有我照应着,你若想他就来看看罢。”
我听嬷嬷答应,悲喜交加无以言表,唯有跪地叩谢。李嬷嬷扶起我,问道:“几个乳娘跟着么?
我回道:“就在外面。”宫女们出去接乳娘,嬷嬷又命人将寝室内套阁收拾好给小皇子住,甚至李嬷嬷亲自带人布置。
见嬷嬷布置得周全妥当,我甚为安慰,说了几句话便起身告辞。
临走终是不舍,我心中酸楚把皇儿抱在怀中久久不忍松手,李嬷嬷上前抱过小皇子劝道:“以后想念小皇子就来看看。”
我也不愿教嬷嬷担心,强忍住悲意扭头就往外走,皇儿见我要走突然大哭起来,我心如刀绞再克制不住,转身紧紧抱住皇儿失声恸哭。母子哭在一处,肝肠寸断一般,李嬷嬷、家荷等人在旁边看着亦是默默垂泪。
见到这样的情境,赵希劼心中也是难受,可是这个女人,自己真的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想必没了这个孩子,她怕是连看自己一眼都觉得多余。
许久,李嬷嬷抱过小皇子,劝道:“莫悲伤,小皇子在我这里姑娘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况且一时半刻的就能过来,同住在一起有什么分别?”
我这才止住,心中歉疚,哽咽道:“是我无状了,请嬷嬷莫怪。
嬷嬷抹泪道:“你这孩子尽为别人着想。我怎会怪你,做娘的心我岂会不知。”
送我出来已是酉时,李嬷嬷见天阴云重光色暗沉,便道:“你且等一等,去叫宫辇。”我道:“只一会子就到了,嬷嬷放心罢。”李嬷嬷只得叮咛家荷小心伺候。却不想皇上跟着出来,直接拉着我,也无需轿撵了。
我推开他,拉着家荷走着,他倒是没有再强硬的跟上来!
走至御园风势渐起,天越发阴的重了,乌云翻滚沉沉压顶,天际远处忽暗忽亮电闪雷鸣。
我体弱不禁风催,扶着家荷且走且停,突地一道闪电似在头上划过,炸雷裂耳惊得我脸色猝变。
我心惊胆战,道:“我们先找个去处避避罢,记得前面就是听雨阁。”
御园小径繁复,两人都记不清楚路,走了好一阵也没看见听雨阁,豆大的雨珠子已经“噼噼啪啪”滚落地上,击起尘埃四溅。
雨势甚大,不一会地上积了水,小径泥泞不堪,磕磕绊绊走了半天,我终于瞧见听雨阁一角飞檐,家荷搀着我匆匆行去。
推开重重的两扇门,殿内空无一人,昏黄冷寂。我衣服湿了大半裙角沾满污泥,头发拧成一绺一绺的,雨水顺着脖子滑进衣服,又湿又冷不由自主打个冷颤。家荷忙从袖内取出帕子要给我搽拭,我道:“你也湿了,我自己搽罢。”说着从袖里拿出帕子。
两人正狼狈不堪,就听外面隐隐有说话声,因雨声急促听不大清楚,我只当是宫女太监们也来此避雨便不在意,只听声音渐渐地近了:“皇上慢着点。”我的手僵住,想要找地方避开已经来不及了,就见门口亮处微微一暗,他一步一步走进殿内,越走越近,越走越近。
牐牭钅诠庀呋薨担赵希劼进殿只瞧见两个身影,并不在意,抬手轻轻拂去肩上几滴水珠子,眼风一扫呆楞当场。